天涯接道:“人类历史不过是太多错误的积累,让愚痴的世人觉得错误变成理所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些问题,这才制造天子基,不再制造染缸,而是要打破染缸,让越来越多的人有机会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人生,才能走入正确的人生,你……琴丝……不是始终是这般想法,而且将之付诸实践吗?”
琴丝微笑道,“你很有口才。”
天涯回应道,“不是有口才,而是在我看来,这些想法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知道对,然后去坚持,这才是正确的行为。我感触到赵佶有机会大改,提供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赵佶望着开启的那扇门,犹豫片刻,再望沉约道:“我还不能肯定一件事情,我想解决,进入天子基后,就真的能解决吗?”
这听起来和神话一样。
沉约微笑道,“你如果想解决别人,进入天子基后,恐怕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但你想要解决自己的问题,只要真心真意,就如擦拭一个被污浊的金刚石般,金刚石不会因为你的努力而损坏,只会现出洁净的本质,你如果明白这个道理,又担心什么?有什么污垢能抵挡你永不懈怠的擦拭?佛经多用金刚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夜星沉听的都是目光大亮,暗想诸多人解释经文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多、道听途说的多,但如沉约般说的浅显易懂可偏偏极为深刻的着实没有几个。
赵佶点点头,长吸一口气,似是坚定了决心,终于走进了那道门户。
有烟尘从他身上升腾而出,奇怪的是,不到片刻,他身上的烟尘就少了许多。而萧楠在其中经历了较长的时间,升腾而出的厚重烟尘却不见减少。
琴丝微有诧异,随即道,“张道长,你可知赵佶和萧楠为何会有大不同?”
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张继先闭目养神般,听闻发问这才睁眼,“若是以往,我或不知道,不过时至今日,我想差别无非放下、放不下。”
夜星沉缓缓点头,这正是他想说的话。随即想到,我若进了天子基,或许和萧楠一般的情况,因为放不下、有所执,这才持续生尘。天子基虽在帮忙清洗,可自身却在不停的新出意尘,那纵有天子基,又有何用?
琴丝瞥了夜星沉一眼,轻叹道,“不错,其实我见萧楠如此,就感觉我和夜先生入天子基,只怕是一样的情况。那道长呢?是否已能放下?”
张继先缓声道,“得夜先生谅解,夜浮生不怨,我牵挂已少。这些天来,日夜对着纹镜修行,见前尘往事,虑当下今生,着实不尽感慨。若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我是绝不会推辞。可对于当年旧桉,我仍旧百思不得其解。吕才人见我到来时,满是惊恐之意,跪在贫道面前,说她所怀绝非妖孽,请贫道网开一面。”
众人想到吕才人当时的清醒,微有唏嘘。母爱极为伟大,无论如何,吕才人肯定是想保住自己的骨肉。
“贫道那时没有定论……”
张继先回忆道,“可劝慰吕才人,说贫道只是保她母子平安,伤及无辜的事情,绝不会去做。吕才人这才稍有安宁,很快到了临产之日,然后贫道……”
眼角微有抽搐,张继先竟有惊恐之意道,“然后贫道看到了一面镜。”
众人均怔,哪怕琴丝都没想到的样子,“什么镜?纹镜?”
张继先犹豫片刻,这才摇头道,“或许又不是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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