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看看?”姚东海兴致勃勃的说。
两分钟后,三人循声找去。
声音是在这一层楼另一端的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洗手间里有灯,本来害怕的一直按着G大派出所电话快捷键的贝露佳也不害怕了,跟做侦探的姚东海和季笙说了一声就去上厕所了。一到厕所就想小便。
厕所空间挺大,一侧是便器,另一侧是洗手池。姚东海看了半天,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
贝露佳上完厕所出来就见季笙正站在洗手池上准备把天花板给推开一块。
“你们俩是真有病。”她说,不过还是掏出手机帮季笙照亮。
姚东海在下面扶着季笙的腿。
其实要是只有一个人未必有这份胆量,但有了三个人后,每个人的胆子好像都变大了。
季笙分开双脚站在洗手池两侧边沿上,伸直手臂很容易就能够到天花板吊顶,但推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再说她站得也不稳,动作不敢太大。贝露佳左右看看,拿了个拖把来说:“捣开试试呢?你先下来。”
姚东海个子高,她用拖把杆用力在天花板边缘顶了下,跟着就听到里面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灵巧的小动物跑来跑去。
“会不会是老鼠?”贝露佳可不想找半天找出一只老鼠。
季笙肯定道:“不是老鼠。”老鼠不是这种动静。
贝露佳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不过也只是顺口一问,问完就接着去看姚东海了。
倒是季笙开始反问自己了。
——对啊,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老鼠?
似乎从听到声音时,她就有一种直觉。
姚东海终于把天花板给顶松一块,季笙再爬上去,把那一块给挪开,天花板里的声音立刻更清楚了:是鸟拍翅膀的声音!它还想在这里飞!然后头不停的撞到墙上!
姚东海和贝露佳异口同声:“是鸟!”
“怎么办?它这样会撞死吧?”贝露佳担忧道。
姚东海家的空调机里以前有鸟窝,那些小鸟孵出来后,有好几只都顺着管道钻到家里来了。家里有人时还能把它给捉住放走,但没人时就不知道了。结果打扫卫生时在柜子里发现了两只小鸟的尸体,都干了。
“估计又是把巢装在空调机或管道里了,结果这只鸟就飞错方向了。”姚东海让季笙下来,她爬上去看。她个子高,能看到天花板里头,只是就算用手机照也看不清里面。
“不行,看不到,太黑了。”姚东海摇头说。
必须要把这只鸟给救出来。
可是怎么救呢?这是个问题。首先天花板非常薄,她们三人都不可能爬进去抓鸟,何况根本看不到它在哪里。其次,天花板里肯定有缝隙,如果鸟巢不在这里,那鸟很可能会钻到其他不知道的地方去,她们在这里再费劲也没辄。
最后,鸟不是被驯化的动物。
“它要是只猫就好了。”姚东海叹道。
季笙说:“能不能这样?我们弄个捕鸟笼,里面放上吃的,然后放在天花板里。这鸟只要进来就能被抓住,然后明天早上来看,抓住了就把它放掉?”
“好主意。”姚东海,“就是我们去哪里找捕鸟笼?”
凭心而论,季笙的主意算是比较有执行性的,但无奈条件不具备只能望而兴叹。
里面的振翅声停下了,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贝露佳小心翼翼的拉着她们俩出去,听到她们的动静后,那只鸟又开始扑腾了,听它撞墙的声音都让人替它的脑袋担心。
在走廊上,贝露佳小声说:“那鸟听见人声才害怕,想飞。”
“这要敢放到明天,它估计就死了。”姚东海说。
“要不给它放点吃的?”贝露佳掏出一包饼干,“这个它吃吗?”
鸟吃什么?季笙天天钻小树林,还是知道这附近的鸟吃什么的。她跟姚东海和贝露佳说了一声就匆匆下楼。
这幢教学楼估计只剩她们三个了。季笙跑到楼前的小树旁,手放在它身上问:你这里有鸟吃的那种小虫子吗?
树:这里,这里有!
树知道她要把虫子拿走,很积极的指点她哪个方向的树杆上有虫卵。
虽然天还是很冷,但已经有些虫子开始产卵了。这附近的树杆上都有一些小米粒大小的灰褐色虫卵粘着,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认为那就是树皮本身的突起或斑点。
季笙是听树兄说的,它很讨厌这些虫卵,因为它们孵出来后就会以刚发的嫩树叶为食,不过幸好鸟在冬末初春缺少食物时,会以这种虫卵为食。
季笙掂着脚尖,举着手机,很快在树干上找到一片细密的小斑点,从这里一直延伸到树枝上。她有点恶心,先用小水果刀轻轻的刮下来一些,抹到餐巾纸上,再重复这一过程。
树们都很讨厌这些虫卵,季笙刮的声音,这棵树很高兴,她不知不觉就一直刮啊刮(=_=)。最后花了二十分钟才上楼,她回去的时候见这里换贝露佳站到水池上去看那只鸟了。姚东海在下面扶着,看她回来:“你去哪儿了?”
季笙把餐巾纸递给贝露佳:“把这个扔上去,尽量往里扔。”
贝露佳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听话扔进去,然后问季笙:“这是什么啊?”
季笙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