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总管,没想到时隔数月,你我会在这里见面,还记不记得当初在萧王府,你们四个称兄道弟的老家伙?”叶凡背着手,蔑视着满地乱爬的韩道昌。
“他们……他们……”韩道昌后背撞在了椅子上,想到了什么,顿时冷汗淋漓。
叶凡笑着向四方宣扬:“胡怀仁死了,陈启发退隐,萧幕山败走他乡,现在该轮到你了吧,韩总管?”
“你想怎么样?这里是洪门,你不要乱来!”韩道昌吃力地抓着椅子,总算从地板上爬起,但心中的恐惧却是有增无减。
他没想到在洪门分舵的地盘上,叶凡也敢出手,且对他动了杀心。
“乱来?好好的香堂你不开,先乱的是你,韩道昌,你说你该不该死?”叶凡伸手一抓,乱流飞渡,劲气四窜,原本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竟然把韩道昌隔空拽到了眼前!
老家伙满头满脸的冷汗,瞪大了惊恐的眼珠子,如死猪一般失了语,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居士,还请高抬贵手!”谷岳老头见韩道昌就要死在叶凡手上,不得不站起来好言相劝:“香堂之上,见不得血光啊!这乃是江湖大忌!还请听老夫一言,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见不得血光?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这个?”叶凡扭头轻蔑一笑:“你们洪门数百年来,见过的血光之灾还少吗!不差这一回吧?”
“别,别!三爷,你不能杀韩道昌,千万不能啊……”杜振梁也加入哀求的行列里,韩道昌要是死在他这里,如何向总舵交待?
宋楚渝眸光闪了几下,轻声说道:“韩道昌罪不至死,这开香堂大会还未完成,不如先办完正事再处置他,各位以为如何?”
“对对,对极!”“是啊,不能把贵客晾在一边……”众人齐声附和,一致认为开香堂比处置韩道昌重要。
刚刚还对陆清雨存疑的人们,此刻都把她当做了自家人。
叶凡心中暗暗冷笑,抬手把全身哆嗦的韩道昌丢到一旁,扬声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继续吧!”
谷老爷子和众人总算松了口气,杜振梁扶好椅子,把叶凡请到上座。
宋楚渝轻咳一声,收拾心情,准备重新按规矩把这仪式完成。
谷岳偷瞧一眼身后凌乱的祖师牌位,本想去整理一下,看到叶凡凌厉的眼神飘过来,忙讪讪低下脑袋,唉,就这么着吧!
“请主家上香!”宋楚渝再度重超掌堂大爷之职,旁边有人捧来了香烛,打算交到杜振梁手上。
杜振梁起身顿了顿,硬着头皮抱拳道:“诸位,今日我华盛顿分舵开香堂纳新,请随我一同拜祭诸位祖师爷!”
众人纷纷离座,来到这里,无论是否身属洪门,都应该向主家表示敬意,在上香时一同鞠躬拜祭。
杜振梁站到了大堂中央,与陆清雨并肩而立,一干人等全都走到他身后,包括谷老爷子、谢森洋等人,韩道昌也耷拉着眼皮,像条癞皮狗一样心不甘情不愿挤在人堆里,而宋楚渝则立在一旁,继续扮演掌堂大爷的角色。
所有宾客都站在了下方,黑压压一片上百号人,唯独还剩叶凡一个,大马金刀端坐在供桌前方的太师椅上。
他不下来,谁也不敢指手画脚,低着头互相瞟几眼,这群人只能认命。识时务者为俊杰,谁瞎了眼敢和他作对。
“一炷香,敬天地……”宋楚渝唱响了上香号子。
杜振梁和陆清雨捧起香烛,向四方神明、天地二老遥拜了几下,走向神龛,将香烛插在那尊巨大的青铜香鼎中。众人跟着鞠躬,行作揖礼。
“二炷香,敬祖师先人……”
第二拜,自然是拜祭洪门诸位先师老祖了,杜振梁接过手下兄弟递来的香烛,咬咬牙,撩起长袍,朝叶凡背后的祖师牌位双膝跪下!
所有洪门中人都硬着头皮,蛮不甘愿地接连匍匐跪地,跟着他行三叩九拜大礼。
包括谷岳、韩道昌在内,都不得不屈尊下跪。而陆清雨尚未完成开香堂仪式,还轮不到她拜祭祖师,只和谢森洋等人垂手站立一旁,肃然旁观。
这一来,说是拜祭祖师,实则倒成了洪门各位大佬向叶凡跪拜的姿态,三叩九拜,冗长的古礼,讲究的是节奏缓慢,心诚身诚,叩一次首便要起身,然后再拜再跪,在宋楚渝尽职尽责倡导下,仪式足足进行了十多分钟。
当这帮洪门兄弟拜完之后,每个人脸上都像吃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这哪是拜祖师,分明就是拜叶凡嘛!
望着这些憋屈到极致的脸,叶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姗姗然起身摆手:“行了,礼数记在心里就是,我赶时间,凡是从简吧!你们不累,我瞧着都累了。”
凡是从简?上香之前你怎么不说?一众洪门大佬无不在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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