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不满地哼哼的一句:“你的这些消息,是从哪得来的?”
李灵凤柳眉一挑,道:“就许你有金羽卫?”
“哼,不就是李伯皓么,你少跟他来往。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小心我家法处置你。”
“好啊!”陈小花拍着手掌,大声道。
说完之后,感受到后背来自娘亲的眼光,她感激从陈寿身上滑下来,一溜烟逃走了。
“这混账小丫头,可真孝顺。”李灵凤气咻咻地说道。
陈寿轻咳一声,说道:“说真的,你还是不要再和李伯皓他们联系了,你可是我的女人,我会介意的。”
一听他话里有醋意,李灵凤心底又喜又气,啐道:“人家...”
“我就问你,听不听?”陈寿语气加重了一些。
“行行行,都听你的,逞什么大老爷威风。”
陈寿这才转怒为笑,说道:“也不完全是男女之防...”
李灵凤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李伯皓是西凉将军府在京城的特务机构。
以前大齐的江山,你也埋雷我也埋雷,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接下来,陈寿若是接管了这个王朝,那么将军府的地位,就该摆上日程了。
陈寿会容许将军府继续割据么?
看来不会。
他甚至对将军府的情报机构,开始反感了,李灵凤当然是站在自家男人这边的,她语气轻柔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就写信,跟爹爹说一说这件事。”
陈寿摆手道:“不用,咱们是一家人,何须传话,我自己亲自和岳父谈,大家开诚布公,这件事其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是个信任问题。”
李灵凤嗯了一声,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陈寿把手放到她的手背上,柔声道:“我不会亏待将军府的,你尽管放心吧。”
“我相信你...一直相信。”
---
河间府,军营节堂,帐内没有点篝火,更没有点暖炉。
桌上摆着简单的地图,还有一个水囊。
正中央是一封书信,简短、意赅!
李欣看着父亲决绝的书信,他甚至不肯多写一个字:
不许你踏入西凉半步
短短九个字的家书,已经断绝了他任何接手西凉的机会。
他十分清楚,在凉州,只有一个人能动摇父亲的地位,那个人是死去许久的大哥。
想起大哥,李欣心中一紧,他是真的不在乎么?
不,他比任何人,都喜欢自己的大哥。这是这份感情,被他藏在心底,不肯轻易示人。
因为他不想兄长的死,被人当做割裂西凉和大齐的引子,让本来就和朝廷离心离德的凉州,走向割据。
长兄如父,在父亲连年征战的将军府,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记忆中兄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对弟弟妹妹们的爱意。
他就像是暖春的暖煦煦的阳光,从来不会让人不舒服,每一个和他相处过的人,都会很神奇地被他吸引,没有人会拒绝和他成为朋友。
当年陈寿只是在昭狱外,见了他一面,在听闻他的死讯之后,就肯为了他陷入这场惊天阴谋中。
要知道,那时候陈寿,满脑子都是自保,他唯一一次的冲动,或许就是为李锦伸冤。
“兄长...父亲...”
李欣的眼中,竟然滴出几颗泪珠,若是有亲兵看见,一定惊掉了下巴,原来少将军也会哭么?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使劲一捶桌子,却在拳头落下的瞬间,降低了力度,十分轻地砸到桌上。
“陈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