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胄,把侍妾不当人看,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个玩意,和手里的弹弓、把玩的扇坠,没有什么区别。这种陈寿看来匪夷所思的想法,是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觉得理所应当的事。
陈寿轻而易举把她抱到怀里,摸着她的雪颊,微微有些肿,问道:“还疼么?”
“火辣辣的疼,不过婢子知道爷是为我好呢,也要是不解气,就再打几巴掌。”
屏风后面桃儿端着茶水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嘟着嘴道:“爷好兴致,可怜我们几个姐妹,没来由挨了一顿鞭子。”
薛韶脸一红,低头道:“对不住了,是我的错,害你们跟着受罚。”
陈寿笑道:“你这个小蹄子休在这儿聒噪,便是没有这事,你那粉白的屁股被爷抽一顿,权当给爷解闷又怎么了?”
柳儿比薛韶大胆多了,她放下茶盏,直接坐到陈寿另一条腿上,搂着陈寿的脖子,委屈巴巴地道:“爷想怎么抽就怎么抽,想怎么扇就怎么扇,可不该把我们当撒气桶。”
陈寿作势要打,笑骂道:“你这厮最不安分,平日在夫人丫鬟堆里调三窝四的,倒也罢,今日却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的,抽你一鞭子,到我这儿抱天怨地起来,我倒要看看你多娇贵,你的爷抽不抽得。”
柳儿笑着躲开了,道:“爷还是多疼疼薛妹妹吧,柳儿就不打扰了,免得妹子看了不顺眼,嘴上虽然不松口,心里怨人家误了你们的好事呢。”
陈寿拍了拍怀里的薛韶,她虽然壮着胆子坐到陈寿腿上,估计比站着还累。
“今儿个我让苏琼枝去避暑宫玩,你陪她一道去,就当散散心。”
薛韶乖巧地应了一声,起身道了个万福,抱着琴袅袅娜娜地从屏风后退下。
人一走,楼梯处又传来响声,陈寿吓了一跳。
走过去一看,又是黄真,他直接三步并做两步,绕道屏风后面,把正在走路的薛韶拦腰抱起,“爷跟你一块去。”
薛韶娇呼一声,被陈寿抱着,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
她的眼光,似乎挪不开了,看着陈寿的脸颊。盈盈如水的横波,舍不得挪开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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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魏家别苑。
熙熙攘攘,尽是些豪奢马车,挤在门口。
今日是扬州城派出使者,要和淮阴的官兵和谈的日子。
说是和谈,大家都知道,就是体面地投降。
因为淮军已经溃败,没有胆子继续作战,而官兵气势如虹。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淮阴停下了脚步,不过有胆子继续顽抗的,反而都是一些小官。
为首的几大家族,已经架空了魏家,他们表决之后,一致同意何谈。
来魏家只是走个过场,毕竟真投降了,就算是找替罪羊,也得从魏家拉人出来顶罪。
道路两侧,很多百姓自发走上街头,看着扬州府的使者,从大街上出发,直奔城门。
窃窃私语汇聚成嗡嗡的声音,都是在商量淮军投降的事。
“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