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廷急了:“别啊,仙儿,我真的很急的,拖一天我都会死的,拜托拜托,OK?”
林仙儿扁扁嘴,一万个不愿意,但终于还是禁不住赵又廷的央求,带着他进了县衙。
身后的张三叹了一口气:“兄弟,希望你别后悔。”
进了县衙,走过前堂,来到后院,在回廊上,赵又廷就看到几个杂役捂着耳朵拼命逃走:“我受不了啦,救命啊!”
赵又廷呐呐道:“不会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林仙儿瞪了他一眼:“待会你就知道了。”
走过回廊,赵又廷依稀听到了一种强歼耳朵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忍不住皱了皱眉,等到越走越近,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重,现在他终于能够体会到衙役们的痛苦了。
来到内堂门口,赵又廷伸出脑袋朝里面望去,只见几个奏乐的乐师都躺在地上吐着白沫,身体抽搐个不停,但是一个穿着知县官服的中年男子,却引吭高歌,“咿咿啊啊”嗨到不行,表情甚是陶醉。
那声音,让赵又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好!唱的好!”
娄知县回过头,停止了高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赵又廷。
娄知县看着一身壕气的赵又廷,小心的问道:“阁下是……?”
赵又廷拉着躲在门外的林仙儿站了出来,笑道:“在下赵凡,是仙儿在京城时的好友,娄知县,久仰久仰。”
听说赵又廷是从帝都来的达官贵人,娄知县立刻热情起来:“赵公子客气了,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
赵又廷吐了一口气,跟林仙儿进了内堂,地上的乐师们,挣扎着爬了起来。
娄知县跟赵又廷一起落座,然后微笑道:“赵公子刚才说本县唱的好,莫非赵公子也懂黄梅戏?”
赵又廷谦虚道:“略懂,略懂。”
娄知县像遇到知己一样,立刻来了精神:“那不知道赵公子觉得,本县唱的好在哪里?”
赵又廷嘴角一阵抽搐,支支吾吾道:“呃……刚才您采用了波尔山羊独有的咩咩式唱法,利用阑尾发音,音调尖锐刺耳,入木三分,唱出了被生活强歼却又无力反抗的那种痛苦无助,我想您这应该是在隐喻自己怀才不遇,仕途不顺的心酸无奈之感,这是您对这个黑暗社会的最强烈抨击,高音如杀猪,低音如赶牛,曲风婉转,但却唱的慷慨激昂,表达了您即使遭受压迫凌辱,也决不妥协的勇气决心,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绝对称得上大明好声音,叫人佩服敬仰……”
林仙儿跟乐师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又廷,这家伙也忒能扯了吧……人才啊!
赵又廷自己也说的额头冷汗直冒,艾玛,真编不下去了……
“说的好!知音啊!本县终于找到知音了!”娄知县激动的握住了赵又廷的手,抖个不停:“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直以来,我以歌咏志,但却无人能懂,今天能遇到赵公子,我终于找到知音了!”
赵又廷一听,心里一喜,嘿嘿,这个傻缺县令挺好搞定的嘛,看来待会谈事情会简单的多了。
赵又廷正要开口说正事,娄知县大手一挥:“人生难得遇知己,啥都别说了,准备奏乐,我要替赵公子再唱五百首!”
赵又廷,林仙儿,还有那些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乐师们,一下子全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