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嚣张气焰不再,心头思绪快如电闪,正待转换策略来一招虚与委蛇、‘勒索’个千八百的也就够了,却不料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方翔走上前来,望着神情高傲的沈沛雪,笑嘻嘻的道:“这位小姐,贵姓啊?”
‘贼笑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方翔人见人爱的笑容落在醉意朦胧的沈沛雪眼中,可就成了‘觊觎美sè’的代名词。
“谁认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沈沛雪不屑的冷笑一声、不予作答,方翔碰了个硬钉子、却是不以为忤,笑呵呵的又道:“你有没有受伤啊?”
沈沛雪虽醉酒,神智却是不失,听了方翔轻柔的语调,心中蓦的一动,只觉得这一抹蕴藉着温柔的关切让人极其受用,好似是小时候哥哥那无微不至的呵护。而这种亲切的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哥哥的钱越赚越多,虽然依旧疼爱自己,但是忙于生意的他,只顾着带给自己越来越高级的物质享受,却疏忽了那份亲情的慰藉。
‘混蛋,我在乱想些什么?这个sè迷迷的家伙,分明就是借机跟我搭讪,跟那些个讨厌的苍蝇完全是一副德行!我怎么能把他跟哥哥相提并论!’
沈沛雪的甩甩头,将方翔带给自己的古怪感觉强自甩出了脑海,小巧玉润的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之在空中滑过一抹迷离的弧线。
沈沛雪不屑的再次哼了一声,冷口冷面的道:“少废话,要么互赔损失,要么找交jǐng来处理!”
沈沛雪的强硬态度与蛮横无理惹火了李夏,心中一恼,正待开口斥责、先图个嘴瘾,却不料方翔抢先开口,依旧保持着那副笑意和蔼的腔调,“呵呵,这么有jīng神,那想必是没有受伤了。其实这车子是我的,我看小姐你也不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啦。所谓相逢就是缘,大家这么有缘分,即便不能握手言欢,互相退让一步总是可以的吧。我提个建议:咱们谁都不要赔偿谁,此事就此揭过好了。我知道小姐你的损失大一些,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是个穷人的份上,大度一些呢?”
方翔笑呵呵的打着商量,神情和蔼之余,也是不卑不亢。
沈沛雪被他的态度搞得茫然无措,头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男子,明明是自己的错,他反倒是委曲求全,好像能求得安全脱身,就已经是他莫大的福气了。
‘这家伙神经病啊!不对不对,哼哼,他肯定是个sè狼,想借这一招跟我套近乎,真是无聊的男人!’
沈沛雪先入为主,总觉得方翔跟平rì里围绕在自己身畔的苍蝇一样,是在挖空心思的跟自己套近乎,是以心头的讨厌与反感到了一个极点,在这种情绪作祟下,紧绷着一张俏脸,对方翔的和颜悦sè不理不会。
方翔倒是无意琢磨沈沛雪对自己的态度,见沈沛雪不言不语,径自笑着道:“看样子你是默认了,好啦好啦,那再见了。”
话音甫落,方翔便拉着呆若木鸡的李夏,急匆匆的跑掉了。
‘走了?真的就这么走了?’沈沛雪茫然的眨巴着晶莹妩媚的明眸,她实在想不通眼前的一切,看架势,这家伙居然没有半点亲近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先前的想法,岂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一想到这个难堪的字眼,向来高傲的沈沛雪娇靥绯红,美眸中羞思涌动,窘迫不堪,继而银牙紧咬,望着方翔消逝的方向,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这个混蛋,气死我了!’
孔老夫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句至理名言套用在沈沛雪身上,倒是一点不假。方翔的和颜悦sè,被她曲解为谄媚、yù求亲近,是以采取了一贯的不理不会,而方翔的落荒而逃,落在她的眼中,简直就是对她傲人美丽的最大蔑视。
此际超市人员走出来,查看庭院灯的损毁情况,超市经理认得沈沛雪,言语中颇有几分诚惶诚恐之意,绝口不提赔偿的事情,只顾着真挚的询问沈沛雪是否受伤。
如此一来,方翔带给沈沛雪的郁闷,倒也有所缓释,而望着经理的谦卑面容,沈沛雪微颦的纤眉蓦的一展,眸子中掠过一丝喜sè:‘哦,对啊,刚才那个家伙一定知道我是沈天宇的妹妹,担心得罪我哥哥,这才打落牙齿吞下肚。哼哼,不是sè狼,却是胆小鬼一个!不对不对,说不定是sè狼外加胆小鬼!’
单只这么一回儿功夫,自傲的沈沛雪已经给方翔安插了一个名号:超级胆小的s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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