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梅姨娘勾引苏重没什么意见,但对于她用背后讲小话的方式踩着她上位就有意见了。
春夏脸皱成一团:“不知道双云还知道太太什么事,送给梅姨娘会不会不妥?”
“那日是春景和春芽休息才让她钻了空子听到我们说话,平日里她没机会往我屋子边靠。
“是。”春夏福了福身,领着人去把双云捞了出来,就去了梅姨娘的院子。
长安把明珠处置梅姨娘的事情禀报给了苏重,长安见他听说之后脸上的笑意反而深了几分,一时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太太在爷正跟梅姨娘好的时候罚了梅姨娘,爷应该会生气才对,但现在看来爷别说生气了,看着好像还挺高兴的。
“还以为这次她也不管。”苏重放下了笔,淡淡说了一句,“若是梅姨娘带着三姐儿来找我,就说我在忙。”
长安低头应是,虽然不懂爷前一句话的意思,但后面那句话话的意思他却是听明白了,梅姨娘在爷心中的地位远远不如太太。
这边春夏把一身伤的双云扔到了梅姨娘院子,把惩罚一说,梅姨娘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几变。她听说这双云惹爷不喜后,眼皮就跳个不停,果真还没一会这噩耗就来了。
梅姨娘扫了一样缩成一团的双云,看她这个样子不用问就是全部都招了,顿时后悔那时太心急得到苏重的宠爱,用了她的昏招。
“春夏姑娘,你这突然把双云带过来说要太太要罚我,也不说我哪惹太太厌了,我一头雾水的都不知道该改什么?”
春夏捏了捏梅姨娘塞给她的荷包,以分量来说深觉得太太罚她三个月份例罚的少了。
把荷包收进袖里,春夏对着梅姨娘那张甜笑的脸依旧板着:“姨娘要是有什么疑问就问双云吧,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太太送给你的丫鬟,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一旁的双云缩了缩脖子,春夏这话说的像是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梅姨娘笑容僵了僵:“我与双云姑娘不熟悉,太太为什么会把她送给我,这事春夏姑娘总的跟我说说吧。”
春夏睨了她一眼:“姨娘让双云打听太太身边的事,爷晓得以后就发了脾气,罚了双云还让太太处理这件事,奴婢这样说,梅姨娘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见她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春夏从袖里拿出一个分量比原先荷包还足的荷包塞在了她的手上:“梅姨娘既然被罚了三个月月例,银钱还是省着花罢。对了,太太说姨娘的这事做的实在让她寒心,没事就别去她面前添堵了。”
梅姨娘的脸又青又红,只道沈氏的丫头跟主人一样的嘴贱,沈氏说她就算了,这个丫头不过是沈氏身边的一条狗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对她吠。
春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想想也知道不是在骂她就是在骂太太,旋即一笑:“姨娘做了那么不规矩的事,太太心慈只罚了你月例跟禁足,姨娘就不谢谢太太?”
梅姨娘袖下的手掌紧握,指甲险些扣进肉里,可脸上外露的表情都收敛了回去:“劳烦春夏姑娘替我谢谢太太。”
声音轻柔,就像是真心实意一般。
春夏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应了一声也没多留,就回去跟明珠复命。
春夏的人一走,院子就空了许多,梅姨娘扫了一眼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双云:“既然太太把你送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丫鬟了,在太太院里你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院子里的丫鬟没闲坐在地上的。”
双云咬牙扶着地面站了起来,那日她来找她她还称她为姑娘,现在她落魄了她看她竟然如同看一团蛆肉一般。越想双云的心头就越是发酸,她不过是为自己打算,有没有编造什么谎话,怎么就落到了如此下场。
“奴婢一定认真做事。”双云强撑着站着,声音哽咽地对梅姨娘说。
梅姨娘皱了皱眉:“我又不是只有一个丫鬟,要让你赶着趟伺候,既然你还有伤就去歇着吧。香草,你隔壁屋子不是还空着,就让她住。”
双云屈膝谢了谢,哭哭啼啼地跟在香草后面到了住的地方。
香草把她带到住的地方,双云看着屋里破旧的模样,眼泪落得更凶了:“香草姐姐,这屋子怎么没人收拾?”
“没人住自然没人收拾,”香草翻了一个白眼,“这屋子的物件都是好的,不过落了一层薄灰,你做这样表情是觉得这屋子委屈了你?”
双云连忙摇摇头,梅姨娘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落她,她万万不能得罪这个院里说得上话的丫头。
脏成花猫的脸上挤出了一个讨好笑容,不过因为她刚刚还在哭,这个笑容看着比哭脸还要难看:“香草姐姐,妹妹这身上还伤着,怕耽误了伺候姨娘,你能不能给我找些疗伤的膏药来。”
香草瞟了她一眼:“就你那点伤还需要膏药。”
说完香草也没走,就站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她。
双云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支银簪子,塞给了香草:“妹妹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这支银簪上的花刻得巧,香草姐姐拿去随便戴戴吧。”
香草握在手里打量了几眼,看着是根全银的簪子,对着双云的表情好了许多。
“既然是妹妹送的,我就不客气了,姨娘还气着呢我也不好拿伤药给妹妹,不如我叫小丫头给妹妹端些热水,让妹妹好好洗洗身上的脏灰。”
一支银簪就换了一桶热水,双云气的扣紧手心:“那就麻烦香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