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道:“你们进屋坐吧,外面太热了。”
少年扶着老妇进了屋,老妇可能是因为腿不方便之故,进屋迈过门槛似乎极为困难。
季原三人也不再推迟,进了屋后,略一交谈,虽然老妇神情并不好,但交谈起来感觉也是有学识之人,而少年却很沉默,只是坐在其中一个竹塌上,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
过了半响,季原道:“大娘,不知你的腿是何情况,我略懂岐黄之术,要不我给你看看。”
老妇道:“这腿肯定是废了,已经很多年了,那时风儿都还未出生,是摔断的,就不麻烦公子了。”
季原道:“刚才大娘还说遇见即是缘分,何不让我看看,不然我这倔脾气,没试过,肯定不心安。”
老妇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将小腿上盖着的衣袍挽了一点起来。
季原看到她小腿极为细小,从怀里掏出一盒银针,在她小腿上小心戳了一针,然后又换了一个方位,接连试了几次,当戳到其中一处之时,老妇眉头一皱。
季原道:“是否此处有疼痛感。”老妇点了点头。
季原脸露喜色,接连取出多根针,忙活起来。
在看书的少年见此,扔下了书,蹲在旁边,仔细地观望着。
一柱香过后,季原脸上有些汗珠,突然他眉头轻皱。
老妇道:“怎么样,是没办法医治吧。”
季原表情有点复杂,也未摇头,轻声道:“也不是不能医,但是需要和你同血脉的很多鲜血,因为这多年血脉不通,早已经堵塞,而你似营养未能补充上,靠你自身根本没办法供应上。”
老妇脸色有点黯淡,少年在一旁道:“母亲,可以用我的血呀。”
老妇脸色一变,怒道:“闭嘴,你这么年轻,怎么可以用你的血来救我。”
少年跪了下来,给季原瞌头道:“请先生一定救一下我母亲。”
老妇急忙摆了摆手,道:“我这将死之人,你是我的希望,绝对不能用你的血,你本就体质不佳。”
少年拉着季原的衣袖,不肯站起身来。季原左右看看,也很是为难。
老妇骂道:“我还未死,你就不听我的话了吗?”
少年低下头,不敢吭声,但拉着季原的衣袖依然不放。
老妇又说了几次,少年依然固执己见。
老妇突然伸手一拔,将小腿上插上的其中一枚银针拔了下来,一下子插入了自己喉咙处。
季原大惊,伸手急忙在老妇身上拍了几下,但已经来不及,老妇喉咙鲜血冒出。
少年见此扑在老妇腿边,不停地大哭着。
这时老妇喉咙中有鲜血掉落在季原手上,季原感觉自己衣袖内似乎有点异常,从衣袖里拿出一物,是块黑白相间的小石,此时小石似乎发出了轻微的风声。
季原脸色狂变,想起当初风长老交给自己此物时的话语。
老妇伸出一手,抓着季原,颤声道:“请,请公子将风儿带走,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请你将他带在身边,不然他一人在此无法生存下去。”
季原将黑白小石收了起来,看了看少年,对老妇人道:“好,此事我答应了。”
老妇脸上露出了笑容,另一手拉起了少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再没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