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察觉了他的视线,欢呼或者痛斥的声音顿时拔升了一个台阶。可叶清玄的视线却掠过了他们,最后落在清冷的广场。
在那里,耸立着一座漆黑的铁碑。
古拙沧桑的铁碑耸立在广场的正中央,耸立在教皇宫、圣器厅与圣轮法院的正中央。
叶清玄沉默地注视着那一座铁碑,不论守卫如何催促推搡,眼神专注又仔细,忍不住感慨地叹息:
“这就是……命运么?”
这就是命运之碑。
传说中位列于所有神器之首的存在。
‘命运’,这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也是最可怕、最庞大的命题。没有任何东西能逃得过命运的安排,一切都在命运之中。
哪怕反抗似乎都是命运的一部分。
这一张无形的大网似乎就掌握在神明的手中,掌控着整个世界的运行。而就在此处,除了那个虚无的含义之外,它更代表了另一样东西。
赤之王的权杖之章——《命运》!
奇迹中的奇迹,伟力中的伟力,此世最强的裁决之章!
而这一座铁碑之所以那么广为人知,甚至在众多传说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是因为:《命运》的完整的内容和所有的乐理,都铭刻在它之上。
而且圣城还堂而皇之地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全然不怕任何人前来观看。
倘若有乐师想要研究的话,遍地的杂货铺子里都能买到拓本,五块钱一本,十五块钱还有套餐,提供众多历代研究者的解析。
当然,这一切都全然无用。
它的乐章的结构似乎很简单,但不论用什么办法演奏,都全无任何效果。
几乎每一个前来圣城的乐师都会慕名而来,想要破解这一座铁碑上的秘密,但时至今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成功将它演奏出来。
除了伟大至高的赤之王。
唯有在教皇的手中,《命运》才会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不存在什么窍门,不存在什么秘密,那旋律到了他的手中,便有了不可思议的效果。
呼唤奇迹。
甚至在传言中还有人说:只要有人能演奏《命运》,那么必然能够成为下一任赤之王。似乎教皇的冠冕都是通过这样神秘而又古怪的条件进行传承的。
历年以来,无数研究者前仆后继妄图解开这个秘密,三百年前一代解译大师恩里克甚至在它面前苦思四日,呕血而亡。再度为这一座铁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从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乐师开始试图破解它的秘密。
无一人成功。
哪怕投入了多少心血,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它本身的乐理结构都是决然无法成立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甚至连乐章都称不上。
只能说是一首庄严辉煌的交响曲罢了。
仅此而已。
直到数十年前,最后一个扬言要破解它的大师终于放弃,耗费了四十年的时光之后,白发苍苍的大师从此在也不谈乐理,放弃了乐师的身份,而是选择加入教团,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神父,至死虔诚。
他已经亲身见证凡人的渺小。
它便是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明证!
而这,也是圣城将它堂而皇之展示出来的原因。
唯有神明的存在才能化腐朽为神奇。
此乃神之恩赐,一切尊荣和神圣理当归于此处。
因此,身为神明的使徒,教皇才能够掌控《命运》的力量。
这便是赤之王的冠冕。
以神迹铸就,不容动摇。
此为《命运》存在的证明,此为神明存在的证明,以此碑奠定一切公义、秩序与神圣的根基。
它如同一把标尺,区分开了神明和凡人之间的庞大差距。
正因为如此,它哪怕不具有任何的力量,不存在任何的加工,只是纯粹的铁块而已,也能够位列于所有神器的前面,成为当之无愧的榜首。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妥当和不容置疑的了。
“可惜,要能去看一看该多好啊。”
叶清玄轻声叹息,收回视线,在守卫的拉扯和推搡中走进了庞大的门扉。
在他身后,大门轰然关闭。
穿过了层层大门,经历了数道检查之后,叶清玄身上的枷锁只剩下了象征性的脚铐。
最后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洞开。
肃穆的气息中,他迈步而入,抬头,看向那一枚在顶穹上的圣徽。
圣徽仿佛从天而降。
审判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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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日更新晚了,而且字数缩水了很多。因为生活中遇到了一些奇葩的事情和奇葩的人。我原本以为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鸟都见过了,但这件事着实刷新了我的三观,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强大冲击。
抱歉,容我稍微喘口气。明日假如能够恢复状态的话,便照常更新,如果不能的话,就让我休息一天吧,谢谢大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