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城之东,胡济大营。
中军偏帐内,胡博端坐其间,身边围了七八将领,皆披挂齐全。
不久,帐帘掀开,一名将领走入,声音低沉道:“高轨与刘林出城了。”
胡博面色一沉,紧咬牙关,他心中不解兄长为何偏要一条死路走到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兄长,既然你要拉着胡家给这苟延残喘的大汉陪葬,那小弟只有对不住你了。
“动手,你二人前去截杀高、刘二将,其余人率部随我入城兵谏!”
众将轰然应诺,奉命星散离去。
很快,城东大营兵马忽动,城墙之上的守军望见异状,火速报与了胡济。
胡济闻讯只是低头望着案几上北地王发来的旨意,深深一叹。
堂内,玄乡侯高轨与牙门将刘林默默相视。
胡济万分失望道:“吾虽与姜伯约不合,但终为汉臣也,方才替身已经障眼,两位火速出城吧。”
高轨与刘林对视一眼,齐齐向胡济恭敬一礼,转身迅速离开了县衙。
案几之上,胡济从北地王发来的旨意之下,摸出了一页书信,举在了眼前。
上面的笔迹他太熟悉了,正是胞弟胡博写给魏国征西将军邓艾的密信。
这封信就附在旨意之内,胡济看到的第一眼,便知道这绵竹他是不得不去了,而且还得带着胡博去。
成都大乱,胡博来投,只说是与谯周有牵连,不得已前来避祸。
胡济当真,本想以右骠骑之尊袒护,可这与魏军暗通的铁证却被北地王送到了案头之上,他这才知道胡博早有反心。
城外的兵马一动,胡济便知胡博要铤而走险了。
北地王将这封信交给他胡济,是给了他一个面子,只要他乖乖前往绵竹向北地王效忠,这封信便可以从来没有存在过。
可惜胡博已是铁了心要反出大汉,连他这个兄长都不在乎了。
县衙外,甲胄声动,清冷慑人。
胡博率七八将领闯入院内,来到了胡济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胡博看见了胡济手上的信纸,心中咯噔一下,眼神更加阴鸷。
“兄长,小弟只是想活命而已,你不要怪我,交出兵符印信,你投你的绵竹,我走我的剑阁,咱们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