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毒源?”阿夏当然记得此事。
曰出东方点了点头:“我和宋阳共享一切,他的长辈就是我的亲人,自然不能再打那具尸体的主意,可宋阳已死。他活着的时候,我该做的都做到了,如今他不在了,火芯玉前见证的誓言也就此消散,那个毒源,我还会再拿到手的。不过我不会派人去找、去偷、去抢,至少现在不会。”
“现在燕子坪的主事,是南理皇帝赐婚给宋阳的一个郡主,宋阳死后,这位郡主最大的心愿就是报仇,她想我能出兵杀狼子,那我便出兵,但事后我会向她要那具尸体。”曰出东方始终对涝疫毒源念念不忘,可他根本不知道,尤太医的尸体在地下埋了许久,早都没了效用,否则又哪会等到他去要,燕国师早都出手了。
阿夏问道:“这是出兵的条件?南理郡主应允了?”
“没有,我还没跟她说呢。等打完了犬戎才向她去要。”
阿夏眉头轻皱:“那时她会答应?”
曰出东方被她问得有些不耐烦:“我这个人做事你又不是不清楚,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先做好我这一份,到那时我已经打过了犬戎,问心无愧,不算欺负兄弟留下的寡妇。她要是明白事理,肯把毒源交给我最好,要是不答应,我再派人去寻找、抢夺不迟。”
阿夏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不是个高明主意,不过也不敢再说什么。
曰出东方又把大手按在了阿夏的胸上,一边摩挲着一边说道:“第二重缘由,是为了你。他们不是说你家若立下大功,我便能娶到你么?那我就给你家功勋,可是不打仗,又哪来的大功劳。”
不提是否一厢情愿,单从道理而论,大可汗向犬戎开战的第一重理由还勉强站得住脚,毕竟‘涝疫’这种大杀器若能被大可汗掌握,回鹘的实力立刻便能提升一个档次;可他的第二重道理,为了帮阿夏家里攫取功勋而开战,就是实打实的昏君所为了……偏偏阿夏,在听前一个理由时面色踌躇、听第二个理由时却神情兴奋,仿佛曰出东方是绝世明君似的。
阿夏眉飞色舞连连点头,又追问道:“第三重缘由呢?”
前两个理由大可汗侃侃而谈,但是在说到第三个理由时他忽然闭上了嘴巴。沉默半晌,曰出东方忽然对阿夏道:“穿衣,拿酒。三钵。”
后者也不多问,先帮心上人穿戴整齐,跟着自己也着好衣裙、用金钵取来美酒。
曰出东方肃立屋中,面前几案三钵美酒陈列,第一钵酒被他缓缓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他与阿夏一人一钵,端起来一饮而尽。
从酒来到饮尽,曰出东方都没再说过半字,可第一钵洒在地上的美酒是敬给谁喝的,任谁都能明白……敬过宋阳一杯,大可汗放下金杯,再度开口:“宋阳这个人,身边能人不少,在南理的实力不小,他出事了自然会有厉害人物为他报仇,本来轮不到我出手…可他死在了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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