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木恩没走:“宋阳死了,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明白。当初不是宋阳收服了我们,是我为报他对全族大恩,诚心奉他为主。三百山溪秀不是依他而生、做事换他犒劳的奴隶,而是为了报恩而来的战士,他活着的时候听他号令,他死后则继续保护他重视的东西、再想办法为他报仇。”
“宋阳横死,山溪秀也不会散去,你若有什么吩咐,不妨直接交代给我,山溪秀仍会做事,反正以前宋阳之前对我说过,他不再时,你的话便是他的号令。第一件事便是如此了。”
“另外,宋阳死了,九色不沾的诅咒已破,我会通传山中大族,他的眷属就是山溪蛮全族的亲人,以后不妨多多来往。”
山中的蛮子,不会劝人节哀顺变,更不会陪着任初榕一起掉上几滴眼泪,他们只问内心,知道后面该如何做便足够了,至于说话难听,仅仅是因为蛮子不会虚伪应酬吧。
任初榕对老太婆点点头:“多谢。另外宋阳的事情,暂时不可告知筱拂。”
她也不知道究竟要瞒到什么时候。深秋已至,转眼便是冬天,而再一眨眼便是开春二月了,任初榕记得很清楚,二月十九,上上大吉,回鹘南理的和亲之曰……就算现在瞒得再好,到那时还能再瞒下去么?
可是任初榕没办法,她根本不敢想如果筱拂得知宋阳之事会怎样。
巧得很,任初榕刚刚提到小捕,侯府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大乱,任小捕回来了。不过公主殿下是被人抬回来的,一群红波卫目光惊惶,秦锥懊恼自责,刘二也追在人群里,脸上全都是恐惧。
小捕趴在担架上,右肩之下鲜血淋漓,染红了半面身子。
任初榕急传侯府中的大夫,一边迎了上去,姊妹情深,关心之下脚步不稳,绊在了一块石头上,幸亏木恩从一旁伸手扶住。
赶到担架旁,只见任小捕疼得呲牙咧嘴,但神智尚在,一见到姐姐,就好像讨娇卖宠的小娃,痛苦表情更夸张了,嘴巴都咧歪了……的确是重伤,比着被人在肩背上狠狠砍了一刀还要更严重,好在受伤之初就得了秦锥等人的救治,伤口得到初步护理,否则光失血这一项,就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任初榕又惊又怒,问那些随行保护小捕的红波卫:“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别人回答,小捕赶忙收了痛苦表情,费力道:“不管他们的事情,是我自己惹祸。”
刘二从一旁哭丧着脸插话:“是刘石榴、刘石榴伤人。”
任初榕怒问:“什么刘石榴?”话说完她便恍然大悟,皱眉道:“刘十六?是你养的凶禽伤了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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