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宋阳接回话题,措辞不太客气:“就凭着景泰的混蛋脾气,你想用别人的姓命去要挟他?你怎么想的,身边的心腹部署就没人劝诫过你么?”
自从千鹤卫主官落狱,傅程的心思几乎全都放在了救人上,而宋阳和谢孜濯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可一来他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二来关心则乱,所有人都一样,一旦涉及真正在意之人的事情,总会抱住一丝侥幸,本来全无机会,在他眼中却觉得可以一试…说穿了吧,义父出事,我总要做些什么。
果然,宋阳与谢孜濯说完,傅程摇了摇头,显然还要一意孤行,不想就此事再多谈,又重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南理使官怎会知道我与千鹤卫的关系。”
宋阳压低了声音:“借一步说话?”
身份隐秘,不能当众去说,另外宋阳已经开始盘算了,如果最后都没法说通对方,没办法了,非得把这位傅将军拿下不可,容他这么乱搞下去,等燕国大军杀来,红瑶城中所有人都会死。
傅程也不算太傻,现在哪肯随着宋阳去到安静处,冷冷道:“有话就在这里。”
谢孜濯的颈子上戴了条细细的金链,平时都收在衣襟内看不到链坠,此刻伸手将其解了下来,项链末端是一块小小的红玉玦。
连金链带玉牌,瓷娃娃一起递给宋阳:“你给他看,但请记得,这是我的贴身之物,不得再过他人之手。”
不可以入旁人之手,她却大方地把它放进宋阳的掌心。贴身的玉牌,还带了瓷娃娃的温度,出手温暖滑润……宋阳扬手,把玉牌举到傅程眼前,谨遵主人交代,只许看,不许对方来碰。
傅程好歹是位将军,动作没那么孟浪,不去碰人家姑娘的贴身物价,只是伸长颈子借着火光仔细观看玉牌,片刻后神情猛地一变,满眼诧异望向瓷娃娃:“这是…常、常……”
不等他把话说完,瓷娃娃就点了点头:“你能认得它就最好不过了,我姓谢。”
赤红玉玦质地和色泽乍看上去,和‘曰出东方’用来拜把子的火芯玉佩有些相似,不过火芯玉是一块碧玉中心泛起赤色,而谢孜濯的玉玦通体殷红,仿佛浸入深渊血池万年,此刻被举在半空,给人感觉仿佛它随时都会滴出一滴血来。
偌大中土,这样的滴血玉就只有一块……当年常廷卫主官谢大人当红时,先帝为表其功绩,曾赐下两样大内宝玉:一块龙眼大小的浑圆美玉,玉皮迎光时微微透明,隐约可见中心处有一滴翠绿;另则是一方红玉。两件宝贝凑到一起,暗含赤血丹心之意。待谢大人蒙难时,两件宝贝也不翼而飞,始终未被找到过,现在这件案子还在刑部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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