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式刀法,它是我最近才新创的,在死前,我想再试一次。”灾劫表情很平静,甚至隐隐透着股自信。
“咦?”阴险峰画笔停在半空,怪笑了起来:“三界第一刀客,所谓的夜修罗刀法……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灵魂和画同在,你刀法再强,又怎能杀死我呢?”
灾劫:“我有十足的把握,一刀之内,同时将你和你的画,一起抹杀!”
“哦?有点意思。”阴险峰眉头一挑:“好,那我就再给你最好一次机会,如果第三次,你还失败的话,就自刎好了。”
他将画笔收回,很不屑地看着灾劫,只见灾劫把沉甸甸的腰带解开,只取一把刀,剩下的全部丢在地上。转过身来,就听嗡地一声轻响,刀刃在铁滚珠的加速下,出鞘。
这一刀,同样快到无法形容,但它却毫无特别之处,甚至有些平淡无奇,阴险峰脸上的不屑,也愈发浓烈了。
我们永远不会想到,这个世界的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正如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灾劫攻击的目标,并不是阴险峰,他的刀出鞘后,在空中划了个圈,咔嚓一声,切断了自己的左臂。
献血顿时从伤口疯拥喷出,直接把阴险峰看呆了,他惊声道:“你……你干什么?你疯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结局让每个人始料不及。
当阴险峰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定于灾劫的那一刻,在他后方的血沙里,窜出一个人影。
这人影正是坟婆,她的动作,是如此悄无声息,不曾流露出丝毫气场,鬼知道她在沙子下面藏了多久?
坟婆偷袭的时机,拿捏的也恰到好处,灾劫自断手臂,引起阴险峰的震惊,再到她现身,整个过程在眨眼间完成。
坟婆身穿件解放前的花布棉袄,小脚布鞋,她个子比阴险峰高出一截,惨笑一声,坟婆那犹如鸡爪般的枯瘦大手,从后面捂住阴险峰的嘴,轻轻一扭,阴险峰像只小鸡般,脖子直接被拧断。
“画……前辈快把画毁了!否则他会复活的!”灾劫满脸痛苦,捂着左臂的伤口,朝坟婆大喊道。
“我知道!”当阴险峰倒地后,坟婆一把将他的画板抢过来,撕成碎片。
那些碎片尚未落地,就化作点点火星,焚烧一空。
坟婆拍了拍手,朝阴险峰的尸身吐了口唾沫,阴狠狠道:“小崽子,你还太嫩了!”
阴险峰躺在沙子上一动不动,这次,他真死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首先是那朵古怪的小纸花,它不偏不斜,落在灾劫的肩头,其实,纸花出自坟婆之手,其中包含的信息,只有灾劫能读懂。
她躲在马车中,亲手剪出纸花,一口气吹到灾劫面前,当时谁也没想到,小小纸花,居然有千米传音的能力。
这种丧葬的小物件,阴间比比皆是,当时阴险峰也没太在意。
坟婆让灾劫拖延住阴险峰,想尽一切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再趁机偷袭。
她只有一次机会,假如失败,后果无法想象,她事先在千米远的地方,在沙子里挖洞钻了过来,再借助隐蔽气场的法术,阴险峰对此始料不及。
为了帮助坟婆得手,灾劫下了血本,不惜自断一臂,还好,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成功吸引到阴险峰的关注,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假如任何环节出现瑕疵,死的可能就是坟婆了,这老太太道行固然通天,却也不及阴险峰的千年修行。
脚踩阴险峰的尸身,坟婆目光怨毒地扫视周围,大手一抬,一股阴寒无比的恐怖气场,散发出来,刹那间,五颗人头同时落地。
纠缠我们的五个复刻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坟婆抹杀了。这一手露出来,每个人都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伙都坐在地上喘气,疗伤,脸上挂着笑。
除了怨葬,这人也不知咋了,依旧抬着头,呆滞地看着天空。
我高兴地冲坟婆鞠了个躬:“奶奶,您总算来了。”
坟婆从袖子里摸出根绣花针,冲我点头道:“陈家小娃,你断了条阴脉,老婆子给你缝上就没事了。”
三两下间,坟婆就把我腹部的刀伤缝好了,老太太冲我阴嗖嗖地惨笑:“还是太嫩,修行不刻苦,缺管教!看来,老婆子得你尝尝棍棒的滋味。”
我们都天真地以为,一切已结束。
可是,死亡的恐惧,才刚刚上演,怎能轻易落幕呢?
当你以为自己万无一失时,回头,看看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