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不信这个邪,又剪出一个纸人,这次,我索性抓着剪刀,往纸人身上划拉,刚准备下手呢,灾劫木刀再次出鞘。
这一次,我瞧清楚了!
那阴光……居然是木刀里散发出的锋芒!隔着二十多米远,刀光飞来的速度,几乎和近身出刀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就算敌人躲在远处,灾劫一样可以用刀光杀人!
“现在,你懂了吧?”
我还能说啥?这人对于刀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高度,他甚至能抢先预判到我的杀机,赶在我下手前出刀。
面对这样的人,似乎任何禁术,都不好使。
因为他的速度,永远压制着我,我内心刚产生杀机,还没来得及动手,人家的刀光就飞过来了。
我不死心,又尝试了几番,这次我改用失丧河,气场透出手指,我朝灾劫虚点了一下,灾劫端坐在原地,手中木刀微微一划,失丧河居然连启动的机会都没有,就烟消云散了。
“刀法之道,既能杀人,亦能灭鬼,可斩破虚无,又可切断气场,如此,方成境界。”
灾劫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我给他弄的有些生气,双手十指连弹,各种咒术齐出,黄泉指决,失丧河,业火……统统没用,灾劫手中一把木刀,肆意斩断气场。
气场一断,咒术自然无法发挥效果。
我擦着脸上的冷汗,细细一琢磨,这个人,刀法练至这种境界,他跟无敌有啥区别?想杀他,除非躲在个他看不到的地方,暗中偷袭。
但偷袭灾劫,显然是不现实的,这种程度的大阴仙,我稍微近身,他就能第一时间,感受到我气场的波动,此人生前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人间第一快刀客,他对于杀机的敏感程度,更达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
我回到灾劫身边,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听得我更加惊惧了:“我修行刀气,心念一动,数百条锋利刀光纵横交错,将我全身笼罩,任何试图接触我的气场,都会被这些刀光斩为虚无!可惜这具分魂,道行太弱,我没法演示给你看。”
“陈亮,现在你告诉我,修行禁术,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跟着我练刀,杀鬼灭魂,斩阎王,切阴仙,一刀的时间,斩杀一切,岂不更加痛快?”
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我发现灾劫这个人,心胸气度都很大,于是我壮着胆子顶撞他:“等我学会更厉害的禁术,你的刀未必好使。”
灾劫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下巴:“这是质变的比较,你掌握的禁术,若是连我的刀都无法斩断的话,那自然是你赢了。说到质量强弱,接下来,你该学习第二式了。”
我盘腿坐在蒲团上,虚心听讲,只见灾劫眯着眼回忆道:“在我研习出一刀流的第一式,依靠它无敌于江湖后,我还不觉得满足,四十五岁那年,我独自前往北国雪山中,观察风雪的走向。”
“在山顶一坐,就是五年,我观察天空的每一片雪,发现在风的作用下,雪落下的轨迹,毫无征兆可言,全凭风来决定,于是,一刀流的第二式,雪劫就孕育而生了。”
“雪劫,是我通过模仿风雪的走向,自行感悟出的,刀出鞘,一刀可化为十刀,百刀,而且每一刀的轨迹,走向,就连我自己都无法预估。我都无法预判的刀法,敌人又怎能躲闪呢?”
接下来,他亲手给我演示:“看好了!夜修罗第二式!雪劫!”
木刀出鞘的瞬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灾劫向我砍出十刀,这十刀,我全部都没看清,我还没琢磨过来是咋回事呢,就见眼前一花,世界都扭曲了,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气,耳边是地狱亡魂凄厉的惨叫声,十刀,百刀,乃至千万刀,将我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笼罩。
我有了一种被凌迟处死的感觉。
一阵音爆划破空气,接下来,是无尽的死寂。刀出的快,收的更快,前后只用了不到一秒,十刀同时砍出,灾劫将木刀缓缓插入刀鞘。
他收刀的动作,美到无法形容。
我直挺挺地坐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十几秒,我上身衣服如纸片般碎裂,脱落,灾劫无心伤我,否则里面的鲁班木甲,恐怕也无法抵挡。
更让我惶恐的是,我明明面对着灾劫,他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蒲团,那……他的木刀……是怎么碰到我后背的?
后背处传来的刺痛告诉我,这十刀里,至少四刀,划过我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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