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点多也有多的坏处,就是力量难以集中。那几千个壮丁既是生产力,又是战斗力,平时都分散在各个围楼里面,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才能把他们召集起来。
“那我们手头掌握的精兵到底有多少?”天王朱又问。
“勇猛苏,我们有多少常备之兵?”朱和墭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于是就把问题出给了管这事儿的勇猛苏苏勇。
当然了,天王朱不知道兵多少是因为他躺平,而朱和墭不知道兵多少是因为这个数目天天在变——现在朱三太子的字号立起来了,而且大波玲还以大肚嫂的名义在召集苏利的旧部,所以这段时间天天有好汉赶来入伙。
而苏勇因为大肚苏的族弟,又当过大肚苏的亲兵头子,现在自然成了老苏家的二号人物——等大波玲正式入了朱和墭的门,他就是苏家族长了,所以朱和墭就让他负责收人。
“回禀世子爷,”苏勇道,“截止昨天晚上,监国府下辖的常备之兵已经达到了一千一百零八人了。”
朱和墭笑着点点头,又问诸葛军师,“军师,天王宫少年堂里有多少可用的半大小子?”
“有三百二十六人,”诸葛三和道,“已经包括跟随世子爷的三领少年学兵。”
朱和墭接着又问:“学徒呢?五厂学徒有多少人?”
“不下一千人了,其中揭阳岛上有八百多人。”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庞太监,他虽然只是东厂的督公,但是其余四个厂子的事儿他也管得着。
朱和墭点点头,笑道:“那就是两千多人了!加上五六千乡兵,咱们也快满万了!”
他扭头对朱天王道:“阿爸,您可满意?”
“满,满意了!”朱天王点点头,心想:“我啥事没干,手下的兵将就快满万了......莫非我真的要垂拱而有天下了?不过那么多的兵,我养得起吗?”
想到这里,朱天王又问:“衰仔啊,我们有那么多兵,还支着一个朝廷的摊子,钱还够花吗?”
“省点花吧!”朱和墭笑道,“阿爸,我们现在是复古的原儒了,道德高尚,可以存天理、灭人欲,所以花费也就比较省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大堂上一扫,看见在场的“原儒高士”们一个个都很有德行的样子,就笑着道:“等过完年,陈军师从台湾回来后,我们的朝廷就会正式开张,到时候就要给大家发俸禄发军饷了。我们可以省,但给下面人的军饷不能太少了,起价就定二两银子一个月,另外再支米五斗吧!
常备之兵和少年学兵都要发饷支粮,每个月光这项开支就得三四千两银子,另外还得花钱购置甲械衣备火药等器物。所以我们这些人就只能暂时少拿一些,和下面人同甘共苦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一个月三四千两还得添置器械火药......眼看着就要过年,总少不了一大笔花销,这银子怎么够吗?”朱天王一边算着花销,一边脸色就垮下来了,“衰仔啊!咱们手头的老底子不多,禁不住这样花钱啊,你得想想办法。对了,上次大佬辉好像说漳州的黄梧有钱,要不咱们发兵去抢一把?”
听了朱天王的建议,朱和墭真有点哭笑不得,大佬辉随便说说,他还当真了!
漳州什么地方?福建总督的驻地!那里不仅有海澄公家的兵,还有福建总督的标兵,另外还有个漳州总兵赵得胜......这家伙可是吴三桂的旧部,关宁军的底子,比刘进忠还能打。而且这几家的人马加一块儿都已经过万了!
朱和墭要是能轻轻松松的拿下漳州,干嘛不发兵拔了棉湖寨,打下海阳城,先来个“制霸潮州”不香吗?
想到这里,朱和墭摇摇头道:“阿爸,我们暂时还腾不出手打漳州......不过银子的事儿您也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和军师、契爷、庞公公、郭师爷和玲姐主持。而且很快还会有人给我们送银子来的!”
“送银子给我们?”朱天王一愣,“你说谁啊?”
“当然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了!”朱和墭笑着,“他们的人已经在达濠岛呆了好些日子了,等过完大年,就该让他们送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