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产白糖剩下的甘蔗渣却没什么用,只能扔掉,朱和墭想要,人家当然白送了......
不过几千石甘蔗渣能打发朱三太孙几天啊?所以没到年关,在十二月中旬某日,一身“孔子服”,挎着长剑、手榴锤,背着鸟枪的朱三太孙就领着几十个差不多打扮的手下来以德服人了。
他最先找上了位于北溪水边的林家围楼——这是林秀才他家,一栋新起的夯土包砖的圆形围楼,两层楼高,二楼开了许多小小的窗户,可以充当射击孔,围楼外面还有一圈直通北溪的护城河。
在这座新起的围楼南面二三百步外,还有一座老旧的四方形夯土围楼,虽然只有一层高,但也修得非常结实,外墙同样包了砖还开了射击孔。
因为这座老围楼就位于北溪岸边的林家码头旁,所以没有被拆除,而是当成了库房和林家主围楼的外围据点使用。
有客到访的时候,一般都先在林家老楼落脚,然后再被迎去林家新楼。
第二次到访的朱和墭也不例外,也在林家老楼外等着林秀才露面。
不过这个林秀才的病......看来是挺严重的,依旧下不了床,所以还是由他的一个兄弟,名叫林如海的。就见他穿了一身明朝式样的道装,头上戴了一顶黑纱儒巾帽,还把辫子藏在帽子里面,就来迎接了。
当这个林如海抵达自己老楼的时候,只看见朱和墭真站在老楼的围墙外面和大波玲以及两个嘴上没毛的少年原儒说话。其中一个少年好像看见林如海了,跟朱和墭一说,这个“以民为本”的朱大太孙就笑哈哈的招呼林如海过去了。
“贵利海,”朱和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亲切的叫着林如海的“花名”,“你这身道装儒巾看着挺不错的,是新做的吗?你大哥酒鬼江的病好些了吗?”
“火......世子爷,给您请安了。”林如海和朱和墭也是老相识了,差一点就叫上花名了,不过最后关头还是叫了“世子爷”,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世子爷关心,我哥的病好些了,”林如海一脸忧愁,“昨天只吐了两升血,比前天少吐了半升,不过还是下不来床。”
“哦......”朱和墭点点头,回头对大波玲道,“玲姐,把我为酒鬼江准备的内服药拿来。”
“给您。”
大波玲手里捧着个小坛子,双手递给了朱和墭。
朱和墭接过坛子,揭开上面的泥封,然后顺手递给了林如海。
林如海接过坛子,就闻见扑鼻而来的酒香了,顿时惊讶道:“好酒啊!世子爷......我大哥的病就是喝酒喝的,您怎么还送他酒啊?”
朱和墭笑道:“这是内服的药,还有外用的!先用了外用的药,然后就能内服了。”
“外用?”林如海一愣,“这喝酒喝吐血了还能用外用的药治?”
“能啊!”朱和墭一指边上林家老楼的围墙,“贵利海,你看这都墙......仔细看看,外面看完,到里面再看。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这个......”
“快看,仔细看,看完了你哥就有药治了!”
“是......是吗?”
“是的,是的,快去看,看了你就知道了。”
林如海虽然不清楚朱和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还是照着朱和墭的吩咐去检查土墙了,来来往往的看了一遍,还是原装的百年老墙。
当他看完百年老墙的内侧,从楼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大波玲正拿着个圆柱状的铜器往白年老墙的外墙上贴——这个铜器个头不大,一头是平的,上面可能粘了些湿糯米粉,可以往墙上粘。一个穿着孔子服的少年则用个木叉叉顶在铜器的下方。
就在林如海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大波玲说了声:“好了。”
朱和墭这个时候已经带着大部分手下和林如海带来的族人,都远远的站到了护楼壕外围。听见大波玲的话,就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玲姐,占山,鸿逵,点上火就快点过来。贵利海,你也快过来!”
林如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很听劝的撒丫子跑到了朱和墭身边。
大波玲和苏占山、赵鸿逵也跟他前后脚的一块儿到了朱和墭身边,一群人就这样远远的站着,然后傻愣愣的看着那堵百年老墙上粘着的铜器。
铜器的屁股上正在冒烟,应该是点了火绳。
“这是个炸雷吗?这是要炸......”
林如海刚想到这里,就看见那铜器突然化作了一团烟雾火光,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的巨响!
然后林如海就看见自家的百年老墙竟然坍塌了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