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握着两根魔杖。
风雪糊住远方的路,也糊住他的双眼。
他把自己的魔杖塞回腰间,举起自己父亲的魔杖,它的气息眷恋地停留在他手上,轻轻一挥,几乎和他自己的魔杖一般,尽可能地迎合着自己,只是材质不同,这根魔杖并不能完全发挥出德拉科的魔法。
雪花轻轻抖动,卷起一层,又悄无声息落下,和漫天飘雪一起。
德拉科转身,走向和自己父亲截然相反的道路上,但也没去霍格沃茨,他想去三把扫帚喝一杯。
马尔福庄园。
积雪弥漫,无人打扫。
家养小精灵早让纳西莎·马尔福卖了,维持体面的开销,那就只能把里子的开销削减。
纳西莎从未这么委屈过。
以前在布莱克家的时候,自己就是掌上明珠,来到马尔福家后,卢修斯也是一名合格的丈夫,从不会在生活上亏待自己。可命运啊,总会在不经意间开起玩笑,给人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或是错愕。
她以为,自己丈夫进入阿兹卡班后,人生就掉入低谷。
但.
人生低谷是没有极限的,当以为跌入谷底,实际上还能再往下跌一跌。
丈夫从阿兹卡班回来,更悲惨、更不幸的日子就到来了。
一群食死徒住了进来,他们把马尔福宅邸当成他们的居所,而卢修斯成为他们的发泄桶、成为食死徒中最排挤、最受欺凌的对象,连带着她也如此,沦为这群食死徒们的女仆。
浆洗袍子、下厨做饭、乃至于自己动手擦地板、打理房间。
纳西莎站在阳台上,看着凌乱的院子,欷歔叹一口气。
一口白雾都没散去,噼里啪啦一阵,黑袍人落地。
“快!封锁住!”贝拉特里克斯举起魔杖,喷射出一道乌黑的魔力,正中庭院最中心点的上空,“别让波特他们追踪过来!”
一群食死徒抽出魔杖,对准穹顶,施展出和贝拉特里克斯一样的咒语。
黑漆漆的天幕扩散开。
复杂的咒语、禁制铺展开。
“还没有?”伏地魔挑起眉毛,语气不满,“我复活前就吩咐他去办的事,他竟然还没有办好?”
他手腕一抖。
钻心咒加大魔力,变得更凶戾。
而同样的,贝拉特里克斯在地上挣扎得也就越痛苦,五官扭曲,可从她身上体会不到任何被折磨的气息,悔恨——这是针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愉悦、脸上染着红晕,袍子疑似被名为汗水的东西打湿。
越凶狠的折磨,反而让她越发愉悦。
“主人,主人。”贝拉特里克斯呼唤着。
伏地魔咳嗽两声,嘴里带出一片血渍,泛着青绿的色泽,他把魔杖抽回来,对准自己。
魔咒施展,让自己血液暂停流动。
蛇怪的毒液侵蚀他刚刚复生的身躯,这是致命之毒,哪怕是他,都只能做到暂时缓解毒液毒性发作的时间。
“我记得我有一位擅长魔药的仆人。”伏地魔伸出手,一旁食死徒们把他搀扶住,“现在他人呢?”
贝拉特里克斯艰难地爬起来,她恭敬、卑微、声音颤抖着回答:“我亲爱的主人,您的教子认为他是不可信的,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不可信?”伏地魔一挑眉,“为什么?”
“您的教子说的。”贝拉特里克斯埋头,亲吻鞋面,“他说,西弗勒斯一直没法联系上,所以西弗勒斯是不可靠的。”
“但卢修斯说过,西弗勒斯为了给您报仇和那位波特决斗过,被波特斩下一根手臂。”
这几个单词挑拨起伏地魔内心的情绪。
和自己一样的遭遇。
“波特有很多机会杀死西弗勒斯。”伏地魔被搀扶着往前走去,维持着那副古井无波的语气,“可为什么没有?”
“波特可不像是邓布利多那样会犹豫。”
贝拉特里克斯回答:“主人,您的教子说过,西弗勒斯是用和他父亲之间龌蹉为借口,一直在想办法对付波特,三年级的时候矛盾不可调节,他们进行决斗,只是西弗勒斯不是哈利对手,被击败、还斩断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