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院士嘴巴一歪。你不能这么欺负院士吧?我的手术刀,是干这个的吗?
“等范师傅回来吧!”彭师傅急忙跑去接了过来,以前这活儿都是范师傅干的。当然,苏总也从来没『操』心过这种事……
“要炖四个小时的,等范师傅回来,就来不及了!”苏烟围着可怜的乌鸡转了一圈。似乎在琢磨怎么下刀。
乌鸡没晕,苏院士有点晕。哦?要炖四个小时吗?爸爸年纪大了,更应该补一补啊?果然是女生外向!
“那,我来吧!”彭师傅挽了挽袖子,伸开两只大巴掌,打开了鸡笼。没承想,那乌鸡觑了个空子,扑棱着翅膀,一下子飞了出去!
彭师傅老脸一红,苏院士一脸无辜,苏烟一脸焦灼。三人眼睁睁地看着乌鸡飞出围墙,在道边的树梢上一落脚,“狗狗肉——”一声长鸣,展翅翱翔!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乐极生悲。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年轻人冲天而起,劈手抓住了乌鸡的翅膀根!随即,年轻人凌空一个大回环,悠然落入院内。
范师傅『揉』『揉』眼睛,这乌鸡居然是能飞的?呃,顺子老师居然是能飞的?
“苏伯,早啊!”于根顺热情地跟苏院士打了个招呼。
说话时,于根顺屈指在乌鸡脑袋上一弹,乌鸡的爪子蹬了两下,伸直了。范师傅停好车过来,接过乌鸡放血去了。
“顺子,早!”苏院士笑了笑。
女儿和女儿全家的变化,苏院士当然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但对于根顺这个年轻人,苏院士却有点看不懂。本事太大,无所羁绊。能飞上树梢,也就能被人扼住翅膀啊!
无论如何,顺子对女儿来说,恐非良人。不过,事情好像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一套拳法学完,动作看似简单,却也自有其科学『性』。苏院士觉得全身各部位都得到了锻炼,酸麻舒畅。要说延年益寿可能不见得,健身养生的效果肯定是有。演示的过程中,于根顺还讲解了一些呼吸吐纳的要点。苏院士的领悟,就比两个师傅更多些。
“顺子,要不你在沧海开个武术养生馆?我一帮子老朋友,肯定捧场的。这年头,老人、女人、小孩子的钱最好赚啊!”苏院士额头微汗,小有气喘。
“哈,还有病人。”于根顺嘻嘻哈哈地补充了一句。这年头,老人、女人、小孩子的消费,在病人的消费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啊!
呃,我这多嘴多舌的……苏院士并没有被打脸的感觉,仍是笑『吟』『吟』地看着于根顺。女儿我可能管不了,你们爱咋的咋的吧!可是,你至少要留在沧海吧?我不怕贴钱给你做生意。
“爸爸,喝茶!”苏烟紧走几步,把盖碗端给了苏院士。
苏院士接过来,掀开盖子吹了吹,却没着急喝,仍是看着于根顺。
“苏伯,我……”于根顺知道躲不过这关去。躲躲闪闪的也不是个办法。但是,我不能长久离开藏马山。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于根顺吁了口气,接通电话。
“你小子在哪儿啊?赶紧给我回去,这回平阳算是出大事了!”话筒里传出顾大同心急火燎的声音,嗓门挺大。
“顾书记?你在哪儿啊?”于根顺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平阳出大事,关我甚事?我这边的事也不小!
“我在首都开会!已经到机场了,马上返回沧海!”顾大同气急败坏地说,“高速公路征地,村民把派出所砸了!扣押了警察,双方对峙!钱书记和郭县长已经赶往现场!”
“派出所被砸?楚楠怎么样?”于根顺脸『色』冷峻。
“被砸的是南泉所!不过楚楠现在也在现场!具体的你和王伟光联系!我要登机了!”顾大同挂了电话。
于根顺叹息一声,抱歉地说,“我得立即回平阳,村民和『政府』对峙!”
“你不是个农技站的站长吗?”苏院士有点不太理解。农技站还管官民冲突的吗?当今这世道,社会矛盾累积,地下埋着导火索啊!
“好,让范师傅送你回去!”苏烟也很焦急。她知道藏马山和藏马山人在于根顺心中的位置。且不说牵扯楚楠。
“不用!我让孙毅送!警车快一些!”于根顺当即给孙毅打电话说,这回的见义勇为不要太大。孙毅问明情况后,问了位置,说他马上带车赶来。
苏烟匆匆进入室内,一会儿就拖了个大皮箱出来。于根顺接过来,沉甸甸的。两人走到院外,默默地走向小区门口。苏院士没有跟过来,站在院里轻轻摇头。
“里面都是你的衣服和鞋子,搭配着穿。”苏烟看着自己的脚尖。警车“乌拉乌拉”地到了,孙毅跳下车。柳潇湘没下来。
“嗯。”于根顺笑了笑。刚才,苏烟从进屋到出来,也就三四分钟,根本来不及装箱。
也就是说,这是早就备好的。
也就是说,苏烟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会随时离去……
“告诉小朵,爸爸爱她。”于根顺抱了抱苏烟,轻声说。
“想姐姐了,就随时来。姐姐等你,小朵等你。”苏烟微笑着,踮起脚尖,替于根顺整理了一下衣领,还有几丝『乱』发。
警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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