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共十八枚地枢的灵机顿时齐刷刷被它所吸引,阵势虽然只是微变,灵机却已经大改。
秦溪脸色一变,花容失色。天枢依然在,只是如今控制天枢的神念已经不再属于她,而是对面这个嬉笑的年轻女子。
如果对方立刻破阵而出,倒也罢了,她全身而退,有身后的师父刘沐阳和林家做主,对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对方并没有立刻破阵,而是神念一转,引动天地灵机。一股滔滔不绝的兑金之气,从天枢上发出,顺着阵势,如瀑而下。
这股大力一下,地上十八枚地枢上,她留下的魂息烙印被席卷一空!
如果是寻常法宝,一个筑基二重的修士断然不可能抹去一个筑基三重修士在法宝上烙印的魂息。但如果是阵中的阵枢就难讲了。
阵枢就阵不就人,天地之气的力道,要是全部引动起来,无穷无尽,非人力可以阻挡。
魂息消失,等同这些物件已属他人。她脸上浮现出绝望的恐惧。
黄璐对她报以调皮女子的笑意,她手心轻轻一握,一根七寸枢以及地上十八枚乾坤一气钉已经随着她的神念消失得一干二净。
整个阵都消失了。当然头顶的画梁上,还有一枚偏位的乾坤一气钉。阵形变动之后,那枚木钉已经落在阵外,非阵力所及,黄璐也不可能强行去夺取它的控制权了。
即便如此,十八枚龙木钉瞬间失去,秦溪还是惊呆了半晌,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三十二枚乾坤一气钉可以说是她的安身立命之物,一眨眼就去了大半?
而且她还无话可说?
在旁人看来,他们只不过相互说了几句话,抖了一下拂尘而已。谁都没见他们相互打斗。如果她跳出来争抢失去的龙木钉,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动静。
曲连县的人物们都在围观。阵师斗阵,技不如人已经是极度丢脸,谁还能厚颜无耻地索要失去的阵枢?而且她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中州大观寻真观的脸。
如果就此罢手,那些围观者还未必能知道斗阵的胜负,寻真观也不至于失却太多的面子。但是那十八根乾坤一气钉……
秦溪虽然脸色发白,却像被定住了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傻站当场。
正在这时,她师父刘沐阳的传音回响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曲连侯府中不好动手,还怕以后找不到机会?放心,不但那几枚乾坤一气钉师父会帮你要回来,她手里那根龙木棍儿也会当做利息还给你。”
秦溪回头一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在这种悲催的形势之下,师父慈祥的目光就是自己唯一的安慰了。
刘沐阳用眼色将秦溪稳住,在这侯府之中他确实不好发作。
他传音虽然是这么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黑裙女子窈窕的背影,心中垂涎着这个不知名的小观中出身的女弟子无论身姿相貌还是资质都远胜过自己这个矫揉做作的女徒弟,总要想个什么办法收为自己的禁脔才好。
黄璐压根就没停留,四人一道往里走去。她满面春风,还在为捡来这笔横财狂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