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明白张天的意思,叹口气说:“还能怎么做呢?他再怎么犯错,也终究是我的孩子,我或许会责骂他,惩罚他,逼他认错、改正,但绝不会抛弃他。祖先的意思我明白了。”
听了阿妈这番话,众人也都理解了祖先的良苦用心。
阿妈接着说:“可是我们曾经立下誓言,不再和那些恶人进行交配和交换,难道我们要背弃誓言吗?”
张天正色道:“我们立下的誓言是不同烧山毁林的恶人进行交配和交换,但如果他们从此不再烧山毁林了呢?”
“就像阿妈说的,当虎头犯了错,她会责骂他,惩罚他,逼他认错、改正,但如果没有阿妈的责骂和惩罚,虎头会认错、会改正吗?祖先希望我们做的,正是阿妈曾经对虎头做过的事啊!”
族人们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体会张天言辞中的道理,只有虎头仍在状况外,一脸委屈地嘟囔着:“我没有!我做错什么了?阿妈几时责骂过我?”
松果第一个表态:“你说的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就告诉我,犯错并不是可耻的事,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愿意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她就会一如既往地爱我。”
“恶人部落的确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只要他们愿意承认错误,改正错误,莪们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们呢?”
他的话得到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大家都不再那么敌视有谷部落。
兰花问:“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在部落大会上,大家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到头来也没见他们改正,你有什么办法吗?”
众人连连点头,这也是他们的疑惑,愿意改过自新固然很好,怕的是对方屡教不改,反倒影响自家部落的风评。
其实改或不改,张天和林郁根本不在意。
刀耕火种作为一种原始的农业生产模式,你可以说它落后,但不能说它错了。如果非说有谷部落有什么错,也只是错误地认为唯有放火烧荒,种下的谷物才能结出果实,归根结底是认知上的错误,情有可原。
两人并不打算传授有谷部落更先进的种植技术,这没有意义,这一带地区受寒流影响,将会迎来长达一千年的寒冬,再先进的种植技术也无法抵御气候的剧变。
要种田,还得去南方。
张天只是单纯地对有谷部落不同寻常的高生产力感到奇怪,想要与之接触,探明原因,林郁就更不用说了,她恨不能现在就飞过去一探究竟。
当然,这种理由族人们不可能接受,还得假借祖先的名义。
张天板起脸,用很严肃的口吻说:“他们不知道祖先的存在,没有听从天空的指引,所以才误入歧途。等部落大会结束,我会前往他们的部落,传达祖先的意思,引导他走上正道。”
他看向客人们:“既然你们已经答应,要带上他们的人参加部落大会,谷物也收下了,就别再反悔了,否则会加深彼此的矛盾和仇恨,这不是祖先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自己确实考虑过反悔,松果不禁面露惭愧之色。
“松果明白。”他郑重答应,“那你们……”
张天知道他想问什么,但这件事他不能独断,必须先征询阿妈的意见。
得到阿妈的应允后,他才说:“我们也会带上他们的人,就当作我们对迷途的孩子释出的一点点善意,希望他们早日迷途知返,重回天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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