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们不知道?”
“什么!?”牧云震惊!
“如若她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以言家在青阳城的根基再撑十年不成问题,但是正因为清楚我的身份,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对言家下手,导致言家的危机迫在眉睫,甚至如果不是你的出现,言家或许都撑不到今日!”
“这是怎么回事儿?”牧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浅清秋。
“这是言家的家事,你娶了师师,本不该再瞒你,但眼下确实不适合和你多说!”
浅清秋丹凤双眸中的凌冽逐渐失去,多了一丝颓暮之气。
牧云沉默,看了看身边的言师,后者一脸黯然,小脸雪白,隐忍了许多不可与人言,牧云很是心疼。
捏了捏言师的小手,她这才勉强对牧云挤出一丝笑意,看的牧云更心疼了。
“青阳城三族的关系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言家内里也并非是一团和气,不管你和老太爷如何定计,这后果恐怕都不会如何乐观!”
回复了往昔雍容大气的身材,浅清秋详蔼的看着牧云和言师。
“我知你志不在这青阳城,以后若是离开的话……”
浅清秋神色犹疑了片刻,再道:“妮儿我不必说你肯定会带在身边,但是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将凌儿一并带上,浅清秋感激不尽!”
说着,竟是要给牧云躬身作揖。
牧云大惊,当即更大弧度的还礼。无论如何她都是言师的娘亲,为人母者牧云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和崇敬,不敢逾矩!
浅清秋笑笑,也不见怪,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牧云已经摆手道:“岳母大人,虽然你是妮儿的母亲,但咱们有一说一,言凌那小子我走前带上可以,但你若是想让我帮他重塑道基,那就得看他自己的表现了,我牧云不是恶人,却也不是没有锋芒的蠢善人,哪些事该做能做我自己心里有数,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浅妙语和言师这对母女同时横了牧云一眼,睥睨眸子,一个妩媚一个清冽明亮,让牧云当即打了个寒噤吓得倒推出十数步。
母女二人同时掩嘴而笑,言师脸上的阴霾散去不少。
“好了好了,勿需再送,回去吧!”
看着浅清秋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牧云看着言师心有戚戚道:“看来你们家这潭水比我想的要深得多啊!”
言师鼻子一皱,难得露出小女儿的情态横了牧云一眼:“瞎说,是咱们家!”
…………
纳兰铄被废的事情,纳兰家族还是没能兜得住。在浅妙语离开言家的第二天在青阳城内传得满城风雨。
牧云倒是不奇怪自己那岳母大人为何这么早就知道,毕竟是青阳城主,虽然不清楚她和言,晏,纳兰三家究竟是一种复杂怎样关系,但是这城内的风吹草动肯定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而与此同时是牧云再一次的扬名。
以低打高毁掉纳兰铄的道基,这等壮举足以让青阳城内的世家子弟以及一众看客们对牧云吹嘘一番。
乡野村民更是有人胡诌道:都道言大小姐眼光好,觅得夫婿比是块宝,一朝会亲扬名威,力压纳兰世子如割草。
如此这般,沸沸扬扬鼎盛了快半月才逐渐有了削减的势头。
只是这半月都不曾见过那是块宝的姑爷和好眼光好的言大小姐再出府,这让一众猎奇二人新婚后生活的青阳看客们引为憾事。
另外青阳城内局势。
纳兰家和晏家对言家不谋而合的打击愈演愈烈。
短短半月,言家药堂全面瘫痪,又有三家四五家战兵铺子横生灾祸,在一众血食佣兵中信誉更是一降再降,言家那些还开着门的战兵铺子光景也是惨淡。
每日言家的议事大厅内,不断有着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从青阳城四面八方传达至此。
言家城外的极品灵石矿虽然暂时没有再受到侵扰,但也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局形式,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言家极品灵石脉矿一倒,整个言家倾覆的时刻也便是须臾了。
又半月一晃而过。
入夜。
明月高悬,如明镜照雪,亮的有些晃眼。
依稀间,一道黑斑似在明月上移动,细看下却是一个黑衣夜行的身影。
纳兰家丝毫不输言宴两家的大宅邸大厅内,灯火通明。
让人惊异的是,言家太爷竟然和长子言穆在此,纳兰家纳兰旌德及一众纳兰家族的精英悉数在列,气氛诡异。
纳兰家门廷院落外,那黑衣夜行的身影一跃过朱墙,身形隐匿直奔后院而去。
在一方破落茅屋前,黑衣人停下疾行的步子,缓缓靠近。
纳兰家到了晚上其余各处都是通明灯火,唯有此处黑暗寂静。
黑衣人越靠越近,只见眼前的屋房茅草盖顶。
竹筏掩门,很难想象,富丽堂皇的纳兰内苑还有这么一处拮据之地。
就在那黑衣人要推竹门而入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秘籍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七八道虹芒乍现。
黑衣人恍然惊觉,转身暴退!
才到庭院中央,便是被那七八人围得无路可退!
接着无数火把赶来,这暗沉沉的院子瞬间如同白昼!
一道魁梧的身影拨开人群而来,冷冷讥嘲道:“小子!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