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惊得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唇是什么滋味儿,就知道手刨脚蹬地推开他去了。
墨离还在眼前呢;
况且这时间是光天化日之下,地点是法院门口!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定了心,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啊!
她方才那句话,不过是激愤之下,用来堵墨离的罢了!
谁,谁跟他俩,还当真去了?!!!
宸圭在光天化日之下、法院大门口被捶,却反倒笑了。
眼角一瞥,瞧见法院大厅门口值班的法警和保安都要开门过来了。
——毕竟这是法院,不适合上演这种戏码。
尤其是女孩子手刨脚蹬地抗拒,像是被非礼了似的。
宸圭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还是没尝够那柔软的嘴儿,却还是松开了手,只松松揽着漙兮的肩头,扶着她站好。
不错,玻璃门内的法警和保安又都坐回去了。
漙兮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可不知道这些细节去。她只是好容易得了自由,这便又羞又愤又着急地跟他低吼,“你干什么啊?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漙兮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从小家教严,她不擅长说脏话,最严重的也就是这种说人有病了。
宸圭不恼,反倒笑容更是扩大,“我是有病啊……相思病,算不算?”
漙兮听了都傻了。
这不胡搅蛮缠么他?
她明明是在生气,怎么叫他给变成打情骂俏了去?
可是她却也应该素来知道,他一向如此,她根本不是他对手的呀——怎么还递过这样的话儿去,倒叫他更有机会了呢?
她无奈地指着背后的法院大楼,低低喊,“麻烦你看清这是什么地方!”
宸圭含笑回眸,悠闲地耸耸肩膀,“法院啊。怎么啦?”
他冲她歪下半边肩膀来,亲昵又有点无赖,“难道法院有规定,情侣不能在它的大院里亲嘴么?”
“还是说……法院神圣,不准告白呀?”
漙兮懊恼地甩手,“法院是个判离不判合的地方!亏你有眼光,跑到这儿来……那个什么!”
宸圭长眉倏然挑起,也是头皮有一点点发麻。
哎哟,可不是嘛,至少我们的国情是结婚都到民政,只有离婚才到法院来呢~
就算过去法院还能给判个什么事实婚姻的,可是现在已经撤销这一条了。
他错开眼看她。
尽管已是又羞又恼,可是脑子还能这么快,真了不起。
他便笑,“……别担心,我这只是告白,还没到结婚那一步呢。”
他上前忽地抓住她的手,“不过,如果你想趁热打铁,把婚现在就结了,我也不反对。”
漙兮惊得都说不出话来,只有狠劲甩手。
“还,还趁热打铁?我看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他又是大笑,伸手揽住她肩膀,“趁什么都好……”
长眸忽然凝重起来,定定看着她,“趁着时光未老,趁着我们正好重逢。”
漙兮跺脚,“我先走了,我不理个大疯子!”
一旁的墨离呆呆立着,仿佛已经变成了墓道上的“翁仲”一般。
他活着,也如已经死了;因为他就在这儿,可是他们两个却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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