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这辈子没能得到皇上的情意,这京师对于她来说,也没那么留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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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八月的最后一天,金川终于送来好消息:“金川头人绰窝斯甲,将僧格桑尸匣刨起呈献。并将僧格桑之妾侧累、及小金川头人蒙固阿什咱阿拉,一同献出。”
僧格桑乃为小金川土司,乃为金川之叛的两个首领之一。如今得了僧格桑的首级,几已可称金川之战已然获胜。
只是皇帝在意另一首领索诺木尚未擒获,故此命阿桂继续进兵。
不过大势已定,已经无可更改。叫这个以日食开头的八月,终以这样一个再度的军事大胜来作结——叫那些私下非议皇帝的人,都可闭上嘴了。
婉兮一口气松下来,只觉隐瞒自己病情之事,越发做得值得。
也不枉她曾在佛前许愿,愿用自己所有,换来皇上这八月里的凶兆否极泰来。此时,已可到佛前还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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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般的欢喜,九月皇帝连日行围,所获颇丰。
九月初九婉兮千秋令节这一日,皇帝更是大庆,赐宴随行王公大臣、蒙古台吉塔布囊。更命从避暑山庄调来南府学生们,为婉兮唱庆生的大戏。
还是婉兮给免了,含笑道,“他们柔柔弱弱的,又岂是到这草原上来唱戏的体格?既然是在草原上,我倒是更想看草原上的技艺——便如那年宴塞四事的模样,便已好极了。”
皇帝立即下旨,当日的盛宴之上,重现什榜(蒙古宴乐)、布库(摔角)、教跳(套马)、诈马(赛马)这“四事”。
不仅如此,皇帝更召回部歌舞,以及回部绳伎的表演。
只可惜婉兮今年的身子虚。此时九月的草原,有的地方已经落过第一场雪了,风也比城池里更为凛冽些。故此皇帝也不敢冒险叫婉兮到前帐来,只叫容妃等人在后宫的营盘里陪伴着婉兮去。
虽说看不见那些爷们儿的骑马摔角,可是却也有当地蒙古选来的妇人,给婉兮唱蒙古的长调;还有容妃母家送来的舞伎,为婉兮献上胡旋之舞。
蒙古长调悠扬深情,内容多为歌颂母亲。在这些女人们的歌曲里,长生天、山川、田野、河流,甚至马儿、羊群全都化作了母亲的化身,哺育着世世代代的草原人。歌声悠扬浑厚,充满深情。
而回部舞姬们的胡旋舞则是节奏明快,舞姬们身影与裙袂翻飞翩然。尤其她们动起脖子来,更是一双窅目顾盼神飞,眉毛得宛若天上神女。
婉兮含笑问容妃,“脖子怎么动得起来?”
容妃也笑,“皇贵妃您来,靠墙站着,只需一个墙角,我就能教您学会!”
婉兮大笑,指着毡帐,“只可惜咱们今日所住的是毡房,没有墙角呢。”
容妃点头,“那也无妨,就等回京的,我再教给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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