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旺想了想,便也道,“不如这样儿,你若肯答应我珍惜这鞋垫儿,那你就拿去。只是回头你不许在旁人面前提起,甚至……也别在绵锦格格面前儿提。”
“你若是答应我了,我便给了你;若你不肯答应,那你现在就还给我吧。”
丹巴想了想,虽有些不解,不过还是麻利儿地将鞋垫给掖在怀里,伸手摁住,“好,我答应你,不说不说就是!”
拉旺便也欣慰释怀。
丹巴多尔济终是同样来自蒙古的阿哥,且他们乌梁海人自认是成吉思汗家族的世仆,故此对拉旺一向是言听计从。若将鞋垫给了这样的安答,拉旺倒也是能最放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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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八日,西域年班伯克二十一人入觐。
这其中有阿克苏的三品阿奇木伯克——色提巴勒氐。这位色提巴勒氐是乌什人,且从前曾为乌什的伯克。
皇帝对这位色提巴勒氐宠遇有加,皇帝亲自召其至重华宫行礼——重华宫为皇帝潜邸,这便是将这二十一位伯克带入家宴一般,比太和殿前的行礼更为亲近了去。
皇帝在重华宫赐茶,并恩赏一众伯克之外,特地加恩授予色提巴勒氐为公爵。
此时便连婉兮,甚至容嫔还都不知道皇上这一优渥宠遇的意义所在——毕竟每年的西域回部年班伯克入觐,皇上都一向恩赏有加。
直到乾隆三十年,西域爆发了那场大乱之后,回首今日之事,婉兮和容嫔才明白皇上的高瞻远瞩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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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年,迈着带了一丝凝重的步伐来到人间。
正月初一,皇帝在一系列祭祀行礼之后,夜色降临,皇帝在乾清宫赐宴宗室王公。
与此同时,坤宁宫里属于女眷们的家宴,也如期而至。
那拉氏今年格外讲究礼仪,在家宴正式开始之前,带着一众嫔妃、宗室福晋们,将坤宁宫里供奉的所有神祗,都拜了一个遍。
往年这事儿都是皇太后为首,可是今年皇太后却乐得都交给那拉氏去。
容嫔有些纳闷儿,这便悄声问婉兮,“……瞧皇后娘娘那副得意的模样儿,我倒不明白皇太后今年这是为何了。”
婉兮垂首笑笑,“阿窅你是西域人,有些习俗与内地有所不同。你可知道皇太后今年是什么岁数了?”
容嫔垂首想了想,“七十四岁?”
容嫔偏头望婉兮,“您的意思是,皇太后是年岁太大了,这便不便再亲自行礼?”
婉兮却笑,淘气眨眼,“皇太后的圣寿晚,都是十一月底了,皇太后这才过完圣寿一个月,故此这会子还不能说是七十四,得按七十三啦论。”
“而在中原内地啊,而在中原内地啊,有‘坎儿年’的说法。七十三、八十四,被认为是老人家的‘坎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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