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妾身觉着,主子娘娘位下有九十九名做活计的针线妇人呢。她们个个儿都是手艺精湛,既然能到主子娘娘位下来承应,必定是内务府从所有针线妇人里挑了最好的派过来,妾身的手艺其实比不得她们。妾身便忖着,既然有她们的好手艺,叫她们来承办给十二阿哥赏人用的荷包,倒是比妾身做的更好十倍去不是?”
那拉氏冷笑,“你在我宫里跟着我住了这好几年去,我怎么早就没发现你也是个伶牙俐齿的?瞧瞧,今儿刚得了皇上的青眼,这便张狂了不是?”
“我位下自然是有针线妇人,手艺自然是比你好十倍去不止!可是我叫她们做的,是她们的承应;我叫你做的,要的却是你的心意!”
“永璂是皇上唯一的嫡皇子,身份何等贵重去!他赏给人的荷包,又岂能是随便哪个针线妇人做的就行?总归得是内廷主位的手艺,才能叫永璂拿得出手。”
那拉氏上下打量着慎嫔冷笑,“我瞧着你啊,一是只顾着绣皇上的香包,一心只想争宠,自然不将我们娘儿俩放在眼里;二来,你不就是心疼替永璂做荷包,总得叫你自己出那置办绒线、布料的银子去么?那统共能用你多少银子啊,一百两够了。”
慎嫔悲伤地闭上了眼睛去。
一百两银子,亏皇后说没有多少……可是皇后难道是忘了,她嫔位一年的份例银子一共才二百两啊!若只是一个端午节,替永璂预备这些赏人用的荷包就要用去一百两,那后头还有那么多节,她还要再给永璂准备这个、预备那个的,她到时候儿又从哪儿找银子去?
就因为是跟随皇后居住的,皇后便将她当真是给当成“自己人”了,她的什么都是皇后的,皇后需要用什么、十二阿哥那边儿得预备什么,便都要她们去备办去!
这样的日子,一年两年还行,她忍了;可是如今已经过了五年去,她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还能忍多久?
就因为忍够了,不想再忍了,她才想着要主动向皇上邀宠去。
唯有得了皇宠,她才能挪出皇后宫不是?
再者,与她一同封嫔的和卓氏,人家这会子都已经是妃位了,她的心下能不上火么?可是她指望不上皇后,皇后不会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一个字去……故此她除了自己之外,还能指望谁去?
今儿皇上选了她进献的香包,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为了皇上的恩宠,她便明知道会开罪皇后,那她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慎嫔心意甫定,淡淡垂眸,面上的惧意便也淡去,只剩下一片平静了。
甚或,眼角眉梢细微处,仿佛还有淡淡的嘲讽。
.
那拉氏骂得累了,撵了慎嫔回去。
可是那拉氏回想慎嫔最后的那缕平静的神色,便是越想越生气,忍不住猛地一拍桌案,“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当年皇上给她脸面,是因为她母家是厄鲁特的,那几年正是皇上安抚厄鲁特各部的要紧时候儿,皇上对她好些儿,也是为了大清江山罢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