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容和乐仪赶紧都伏地请罪,“回主子,奴才两个自是奉命而去,也都见着皇上了。奴才两个将主子交待的话,尽数奏明给了皇上去……”
“那皇上究竟怎么说?他便是今晚还是没来,那他是不是明儿就会过来?!”忻妃的嗓音既尖利,又沙哑,她狠狠地又一拍炕几,“倒是说话啊!怎么今儿都成了闷嘴的葫芦去!”
乐容和乐仪都相顾失色,都忙道,“不是奴才不回明主子,实在是,实在是……”
忻妃恼得抓过茶碗来,照着两人的头顶便飞了过去,“谁给你们的胆子,竟这么吞吞吐吐去!”
茶碗贴着乐仪的面颊飞过去的,便是没结结实实砸着,可是那碗沿儿却也擦着了乐仪的颧骨处,生生刮出一道血痕来!
乐仪又惊又惧,又是恨意加倍陡生。
她便豁出去了喊出来,“是皇上他压根儿什么都没说!任凭奴才两个说破了嘴皮,皇上就只是静静听着,一个字儿都没说!”
颧骨处的疼痛越发漫延开,乐仪的恼意终于点点战胜了惧意。
她一垂首,使劲儿藏住笑意。
便是方才,她原本对忻妃还有些怜惜在,终究十年的主仆一场去;可是这一个茶碗飞过来,便将这十年的情分,全都给打没了!此时她瞧着忻妃那绝望的模样儿,便连半点怜惜都没了,剩下的反倒只是痛快!
回想方才她跟乐容将当年忻妃是怎么喝下转胎药去,才将八公主一降生就弄成这么阿哥不阿哥、公主不公主的模样儿去,皇上那一脸的震怒,跺脚大骂,“贱——人!”
听得皇上如此痛骂,乐容和她心照不宣,都赶紧奉上证据,争取邀功。
乐容碰上了当年忻妃所喝的转胎药的药渣作证;而乐仪自己,则不慌不忙捧出了忻妃漏红所染红的褥单去——谁叫忻妃自己非坚持不用月事带子,而只用草纸叠起来垫着呢?没有月事带子的固定,那草纸便难免在夜晚间有所串动,那褥单便每个月都有被染红的。
忻妃自是将这褥单只能交给她和乐容去,叫她们两个决不能送到浣衣局去,而只叫两个拿回她们所住的耳房,背着人,亲自手洗了去。
那玩意儿……谁稀罕用自己的手去碰呢?乐容便每次都找了理由推脱,自都扔给她去。
她先前认命,捏着鼻子强忍给手洗了。后来,她也再受不住,又因存了留下证据的心,这便再没洗过,反倒将那褥单都小心存了起来,藏进了火墙的活动砖里头去。
好在忻妃自己也是矫情,染脏了的褥单,忻妃自己也不愿意再用,因此便几乎再没问过那些褥单的去处。
乐仪垂眸之间,仿佛又看见了皇帝那一张怒容遍布的脸……乐仪便忍着笑,暗暗搓了搓自己的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