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臣子的丧事,总要让位于皇帝的万寿节,故此永琪从七月二十一日穿到八月十三日之前,若婉兮叫他去给皇上送贺寿的饽饽,永琪自可趁势提前释服。
婉兮想了想,却还是没叫他去,索性叫他从七月二十一,稳稳当当穿到八月十三吧。已是不足一个月,自不该还叫他更提前几日就释服了去。
婉兮权衡了一番,将此事委给了绵恩去。
此时定亲王府中,情形亦是胶着。便是绵恩留在府中,每日里便反倒叫绵德母子有了靶子;反倒是这会子叫绵恩暂且离去,才能叫定王府那头儿稍稍平静下来些。
绵恩临走前,婉兮亲自叫他进宫来嘱咐,“此次王府里的事,我知道你心下委屈,你额娘和福晋心下也同样不踏实。绵德那边自是要闹,不过我已经吩咐过了,在皇上回銮亲理此事之前,不准他们再生事,故此你此番离去,也可放心。我这边自是叫人紧盯着王府里的动静,叫你不致有后顾之忧。”
绵恩听了这几句宽慰,十七岁的大小伙子,这会子终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婉兮点头,“你的心事我都明白,可这事儿你若自己去争、去辩、去查……那你就反倒先输了。终究阿日善不仅是你嫂子,更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更是咱们大清的定亲王福晋。你一个皇孙,且无爵位封号的,哪儿有你回嘴的余地?”
“总归你得相信你皇祖父,这些事儿都放心交给你皇祖父,由你皇祖父去查,去给你定论去。在你皇祖父亲理此事之前,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智。”
绵恩认真听着,这便撩袍跪倒,“孙儿此前险些按捺不住……终究孙儿自己怎么都行,那是哥哥和嫂子,我都能忍得。可是他们却连我额娘、我福晋都不放过,我若连额娘和福晋都护不住,这一生岂不枉为男儿了去?”
“不过这会子听令娘娘一说,心下才如清风吹散瘴气,心下已是全都明白了。孙儿自是应该听令娘娘的,不管什么都暂且忍下来,总归等皇玛父定夺。”
婉兮这才欣慰而笑,“我这次叫你去送饽饽,也是此意。见你从京里回去,你皇玛父自是要问你王府里的事儿。那这些事儿是从你嘴里听来的,倒比叫你哥哥抢先儿去说了偏话要好。你说呢?”
绵恩这算都明白了,不知该说什么,自管趴地下咚咚地磕头。
婉兮含笑点头,“好孩子,快别介了。你好好儿去你皇玛父跟前祝寿吧。今年王爵凋零,你几位叔父也都没在你皇玛父跟前儿,你赶过去,也叫你皇玛父过寿的庆贺礼上,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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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万寿节这一天,永琪终于提前释服,从履亲王府回到自己所居的兆祥所。
婉兮叫了绵恩去送饽饽的事儿,他自是已经知道了。回自己所儿里的路上,想到此事,叫他心下终是郁满了对婉兮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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