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说着赶紧悄然给玉蕤使眼色,叫玉蕤别往自己阿玛头上揽罪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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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掌心里小手在握,自是颇为受用。
这便点头含笑,“原来是想爷了啊?那自是应当的,爷便收回前头的话,爷可乐不得叫你等一回了。”
皇帝说着便也温煦含笑,垂眸望玉蕤,“你也起来吧,别这么忐忑不安的。朕心里有数儿,便是你阿玛有错儿,该罚;可是没有的错儿,朕自也不罚。”
皇帝说着还故意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看着那距离完工还有些远的永寿宫,点点头道,“朕倒是觉着,德保这回的差事,办得不错。”
皇上都这么说了,婉兮便也摁下了自己心下的担忧,这会子不管怎么着,也得先替德保担待着才好。
况且这漆,都是大漆,是树木里头的汁液,想来倒不打紧吧……
婉兮这便一咬牙,一横心,自己抬步就要往永寿门里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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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是上哪儿去呀?”皇帝小心地伸手扯住了婉兮,将婉兮稳稳地又带回自己怀里来,“……傻妮儿,走错了!”
婉兮果然傻了,心眼儿不够用了,只能呆呆望住皇帝。
“……哪儿错啦?”
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寝宫,早已是自己跟皇上的家了,便是将近一年没回来,何至于就走错了的?
皇帝这才得逞地笑,却故意又扭头去问高云从,“这话儿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你还没回明你贵妃主子去?”
高云从也呆了呆,不过自是机灵,连忙一个千儿就地跪倒,“……是奴才给忙活忘了,奴才死罪!”
皇帝也不插画儿,一双长眸就是悠闲自在地瞟着婉兮,只自顾用自己的身子替婉兮挡住这夹道里的凉风,不叫她着凉。
婉兮倒也不忍叫高云从如此,便轻声问,“你先别急,究竟是怎么了?”
高云从小心地先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忍着笑意,迅速地一挤巴眼睛。
高云从心里有了底,这便改成双膝跪倒,一个头就磕在地下。
“回贵妃主子……皇上原本叫奴才在贵妃主子回宫前,就禀明贵妃主子,著贵妃主子不必回永寿宫了,挪到——储秀宫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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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这才彻底怔住,半天都没缓过伸来。
再抬眸去望皇帝,皇帝那一脸的促狭笑意,已是瞒不住了。
婉兮登时便红了脸,轻轻一甩手,“哎呀,皇上!”
皇帝这才终于放松地大笑,扶着婉兮道,“走吧,爷陪你同进储秀宫去!”
储秀宫与永寿宫也不远,中间儿只隔着一个那拉氏所住的翊坤宫。
婉兮随皇帝走入内去,抬头便见前殿所悬挂皇帝在乾隆六年时所御笔亲题的“茂修内治”四字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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