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轻哼一声儿,“她宫里除了郭嫔之外,还有个鄂常在和白常在。白常在多年在宫里无声无息,可是好歹是怡嫔的妹子,皇上多少回护些;那就算了,咱们暂且先放过她。”
那拉氏说着忽然涌起笑意,勾住唇角,“……这些日子总归嫔妃们都得一起来陪着皇太后看戏、过寿,人来得齐整。你们便觑着些空当儿,叫鄂常在单独来见我。”
塔娜也是眼睛一亮,“鄂常在是五阿哥嫡福晋的堂姐……从她那必定能兜出愉妃和五阿哥不少的消息来。”
那拉氏轻哼一声儿,“反正这会子鄂常在跟愉妃也有些掰了,我想见她,说不定她也愿意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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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十一月二十二日皇太后万寿庆贺礼这日,皇帝下旨,擢原来署理署兵部右侍郎的德保,实授为吏部侍郎。
德保最近的一连串升迁,着实叫鄂常在、鄂弼心下跟被撕碎了一样的难受。
这日鄂常在遇见塔娜,由塔娜邀请着来见那拉氏时,虽说鄂常在心下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德保的不断升迁,鄂常在便也一横心,还是跟着塔娜去了。
终究,她鄂家满门的希望,此时都只能寄托在五阿哥身上了。可是五阿哥如今反倒对那英媛越发宠爱,那分明就是更重视索绰罗家,而超过了她鄂家去啊!
若照此下去,将来就算五阿哥有机会承继大宝,到时候儿的皇后都不知道是鄂凝的,还是人家即将临盆、将来必定能母以子贵的英媛去了!
这会子趁着英媛还没临盆,还不知道究竟能生下一个什么来的时候儿,她和鄂凝两个若还不想法子自保……那将来,便更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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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常在来见那拉氏,两人在寿安宫的一处僻静的小跨院里见了面。
那拉氏难得亲近地与鄂常在和颜悦色地说话,“这一晃,鄂常在都已经进宫十多年了……十多年过来,后宫大封也赶上几回了,可是鄂常在却还屈居常在之位,当真是委屈了。”
鄂常在最怕提这个,这一听便登时悲从中来,起身哀哀答道:“妾身阿玛、伯父都是罪臣,皇上迁怒也是有的,妾身绝不敢有半点抱怨。”
那拉氏垂眸淡淡道,“也是我的不是。好歹我是中宫皇后,后宫里姐妹们的晋位,我是应该在皇上面前儿提些建议的。”
那拉氏说着刻意停顿下来,盯着鄂常在笑了笑,“……我今儿才忖着,是该借着今年皇太后七十大寿、以及明年皇上南巡的喜庆,在皇上面前儿提一提你们这些进宫伺候多年、却依旧还在常在位分的姐妹们了。”
纳拉斯说着还当真认真算了算,“如今常在位分上,就剩下鄂常在你、白常在和禄常在三位了。其中白常在是怡嫔的妹子,禄常在又是庆妃的妹子,这便都是皇上好歹要酌情回护的人去……”
那拉氏说着怜悯地挑眸盯了鄂常在一眼,“你倒是也有个姐妹在宫里,虽不是内廷主位,好歹也是皇子的嫡福晋,身份便也堪比嫔位了。”
鄂常在心下一凛,她怎么会忘了那拉氏这会子最为防备的就是永琪呢?
鄂常在忙站起身来,“……虽是堂姐妹,只是终究已经是岔了辈分,小妾与五福晋来往倒不甚频密。”
那拉氏宽厚地点了点头,“常在位分上有你们三位,可是终究禄常在是刚进封不久的,便是该在皇上面前提,我也得可着你和白常在。终究你们两个才是进宫多年,又在常在位分上屈居多年的了。”
那拉氏又是缓缓盯了鄂常在一眼,“说来也巧,你们两个还都随愉妃居住,正是同一个屋檐儿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呢。哎哟,倒叫我有些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