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那郭贵人身边儿自然围得跟铁箍一般,哪儿还能有机会叫她出了什么事儿去?”
忻嫔反倒笑了,“愉姐姐果然是出自蒙古八旗的格格,对蒙古各部的了解就是比我明白。我啊倒是没想那么多。”
愉妃面上不由得忧色又起,“……那这事儿,还能成行么?”
忻嫔含笑握了握愉妃的手,“即便是这样儿,我反倒觉着更有趣儿了呢。愉姐姐你说,在那片靠近她母家之地、世代为蒙古人居住的草原上,反倒叫郭贵人出了事儿的话,还会有人会怀疑有外人害她么?到时候也只会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那咱们便自然更得解脱了。”
愉妃小心望住忻嫔,“你倒是与我说说。这些日子来,你倒对我还是守口如瓶!”
忻嫔轻笑,攥着愉妃的手轻轻摇了摇,“我还不是想要万全稳妥了之后,才敢与愉姐姐说的么?——法子自然都安排妥当了。木兰行围,最容易出事儿的便是马匹。”
“郭贵人是蒙古格格,又到了自己祖居的草原上,她便必定要上马好好显摆一番的。而皇上和后宫所用的马匹,便都该由上驷院来伺候……”
愉妃眸子一亮,“你在上驷院里安排了人?”
忻嫔咯咯一笑,低声道,“原本自然是要配合愉姐姐之前的那个安排,便是安排人,自然也要安排与傅恒关联上的人去。说来就是巧,注定是上天帮衬咱们,叫我查到那上驷院的侍卫里,就有一个是傅恒的侄儿、傅清的儿子,名叫明义的。”
“偏这个明义,还与八阿哥永璇交情颇深。这事儿只要闹开,便自然牵连到永璇去……那永璇与尹继善的翁婿之情,呵呵,便也可以就此终结了。”
愉妃眸子便也是一亮,“太好了!”
忻嫔幽幽一笑,“便是安排好了,可是这会子咱们也不能只坐等着现成儿的。既然上回那段流言没能传扬开来,几天之内便已然偃旗息鼓了,那咱们便得再另外想出个法子来,暂且将皇上的心思给引了开去。也免到时候儿咱们瞒不过皇上去。”
愉妃便眯起眼来,“挑动尹继善与傅恒之间的矛盾,尚且不足以引开皇上的注意;那咱们还能做什么去,能叫皇上分心呢?”
忻嫔深吸口气,浅浅一笑,“愉姐姐想啊,皇上说要南巡,目的之一便是为皇太后贺寿;而这回秋?归来,怕就得十月、十一月去了,回来紧接着就是皇太后七十大寿的正日子……故此这会子对于皇上来说,无论是大臣之间的和睦,还是江南的水患,终究都该比不上皇太后的七十大寿更要紧去。愉姐姐说,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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