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赵先生,无论是九爷,还是刘统勋大人,都素知其大才,若应试必定冠绝群伦。可是为了平息流言,刘统勋大人和刘纶大人只得在试卷中苦寻赵先生的试卷。”
婉兮也是挑眉,“以刘统勋大人对赵先生的熟悉,赵先生的笔迹必定逃不脱刘统勋大人的法眼啊。那怎么,还是叫赵先生的试卷进了前十,且被九位读卷官一致推举为第一了?”
篆香也是点头,“九爷说,刘统勋大人也曾大笑说,‘若是赵翼的笔迹,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
“只可惜,便连老谋深算的刘统勋大人,也败在赵先生手里。赵先生当真有一股有狐祟般的狡黠之才,他竟然在答卷时变换了字体,用了刘统勋大人之子刘墉的字体!”
婉兮也是瞠目,“我倒是知道,他当年从江南刚来京时,在刘统勋大人府中为幕客时,曾与刘墉为莫逆之交。他甚爱刘墉的字体,时常模仿……谁想到,他竟然给用在今年这事儿上了!”
婉兮惊讶之后,也是无奈地笑,“可怜刘统勋大人一生为官,本有一双洞察之眼,竟然没认出自己儿子的字体,更没从中联想到赵先生去……这赵先生,学刘墉的字是在刘统勋大人府上,才学之名在京中鹊起也是因刘统勋大人的引荐……刘统勋大人却自己将自己的眼给瞒过了。”
篆香也是无奈地笑,“说到底,终究是赵先生大才,无法遮掩吧。终究以模仿来的字体,依旧得九位读卷官的一致推选。”
婉兮垂下眼帘,“可是他是军机章京,便是‘漏网之鱼’得以游到了皇上眼前儿,终究还是被皇上给拦下来了。终究今年这一科,状元不能再为军机章京了。”
篆香点头,“九爷说的也正是这个理儿。一甲头三名里,第二名胡高望也为内阁中书,但是内阁中书终究不在军机处,比不上军机章京的要紧;而王杰既为西北之人,又恰好既不是内阁中书,更不是军机章京……”
婉兮黯然垂眸,“我明白。传胪之日,皇上也曾写下这样一句诗:‘西人魁榜西平后,可识天心偃武时’,我便已经明白皇上的心了。”
——西北用兵六年,便以一个西北之人摘取文状元,正好便可令天下明白,朝廷偃武修文之心。战戈终止,文教重兴,以文治天下才是朝廷永远的根本。
篆香说完了这些话,见婉兮心下已然畅通了,便也松了口气,“九爷说,若是换了旁的军机章京,皇上都未必叫他入一甲三名……九爷说,就因为这人是赵先生,皇上这才虽没赏给第一名,却也留了第三名去。想来这也是皇上私护之心了~”
婉兮这便红了脸,“竟是这样?原来皇上虽说是委屈了赵先生,心下却反倒偏袒了他去。”
婉兮心下何尝不明白,若没有“狐说先生”的典故,皇上便也不会留此私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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