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琴终是江南人,对江南的事关心得要多一些。这便含笑点头,“嗯,还是咱们令贵妃说的有理。咱们啊,就别再琢磨那个什么苏州布政使,是在两江总督管辖之下了。”
语琴既然已经将话儿说得如此明白,婉兮便也只能含笑垂首,不过还是忍不住自辩,“陆姐姐是江南土生土长之人,我对江南的事儿自然是比不过陆姐姐去。不过啊,陆姐姐倒是忘了,皇上今年刚下旨,将江苏布政使一分为二,设为苏州布政使、江宁布政使。”
“虽说原本的江苏布政使,是归两江总督直辖;不过此时这一分为二了,那便是江宁布政使才归两江总督直辖,而苏州布政使的顶头上官为江苏巡抚啊~”
语琴便轻啐了一声儿,“又在咱们蒙古出身的颖妃面前说这些叫她迷糊的话去了吧?你怎忘了说一句,便连江苏巡抚,也在两江总督的辖下呢?这江苏布政使被一分为二之后,那苏州布政使倒相当于自降一级,虽不再为两江总督直辖,可还是在两江总督辖下啊!”
江南的事儿,果然将颖妃已经说迷糊了,她连忙抓住玉蕤求救,“好玉蕤,你快帮我捋捋,她们两个人精儿,这究竟是说什么呢?”
玉蕤便笑,抱住颖妃的手臂娓娓道,“颖姐姐别急,听我说。今年苏州布政使苏崇阿因刑问书吏之事,被朝廷问罪,革职流放到伊犁去以功戴罪去了。故此这苏州布政使的位子上,便又是风云暗涌起来。”
“前一阵子令姐姐诞育十五阿哥,忻嫔那边儿安静得有些叫人蹊跷了。我与令姐姐便不免联想到了苏州布政使的这件事儿去,总觉得这事儿怕是要与忻嫔的姐夫安宁有关。”
语琴就是苏州人,听了这便笑,“我明白了,你们是觉着安宁想要趁乱复职苏州布政使,而忻嫔也在推助此事?”
婉兮眸光粼粼,“我总觉苏崇阿遇见的那场只存在于账面上的亏空,时机和数额都有些蹊跷。明明库房里一两银子都不短,可是账面上却偏生查出来七十万两之巨;而查账的时机,恰好就在江苏布政使一分为二,要彻底清查账目之时。”
“那苏崇阿,明明好端端的什么罪都没有,结果就因为这个时机选的,一时心急,想要脱责,这便刑问书吏,这便反倒给自己造出罪来了。最终落得个革职流放去,将自己在苏州的前程全都断送了去。”
语琴也是一眯眼,“你是说,有人在故意搅乱苏州财政这潭水?这件事儿里若有事儿,必定是那些书吏的事儿,而这些书吏中,为首的怕当初都曾与安宁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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