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来日方长,皇上尽可长远来观察他的才与德。若当真才德不符,皇上到时候再贬了他就也是了。终究朝中对官员都有京察的例儿,官员的称职与否,终究都是瞒不过皇上的。”
婉兮说完这些,皇帝的气儿其实早就解了。身为帝王,那毕沅是什么样的家学培育出来的,他自然比婉兮更为清楚。只是之前那会子忽然知道毕沅是前晚刚看完屯田的奏疏,他一时气愤,这才顺不过来了。
皇帝便哼一声儿,“这毕沅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倒叫你来替他说情!”
婉兮便也笑了,“可不是嘛!奴才也仔细回头想想,跟他当真是半点儿相识都没有。那奴才便望以后想吧——谁让他是今年的状元,而今年又将是奴才肚子里这个孩子从坐胎到下生的年份;更是皇上五十大寿的大庆之年呢,那奴才便与这毕沅,也算有一点这么八竿子打得上的一点儿联系吧。”
皇帝转念一想,便也笑了,“算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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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胎气已然四个月的婉兮,终于放了胆子,与皇帝亲昵。
不过又该怎么说呢,或许当真是这一年一个儿的频率,叫她也早长了这样儿虽怀着孩子,却仍旧能亲昵的经验去,故此身子反倒更加柔软放松,并不紧绷着了。
这般,尽管顾及着婉兮的身子,皇帝仍旧深深畅快了去。
婉兮柔然如绵的四肢,将皇帝缠绕得紧,她在他耳畔娇柔地呢喃,“……爷说是个龙崽子的,那便是他叫我缠这么紧的。爷那块儿呢?爷自己说,也同样缠得紧了不?”
皇帝登时身子一颤,险些当场便泄了功去。
皇帝懊恼,将她腰侧抓紧,“小东西,闭嘴!”
都五十的人了,哪儿还禁得起她这么逗呢?
婉兮却惊讶,咬着皇帝的耳,娇娆吟哦,“……是这么闭么?爷验验,那嘴儿是不是都闭紧了?”
小小的暖阁里,登时漾起皇帝懊恼的嘶吼,“都赖你!原本还能多半个时辰的!”
其余的,就只是婉兮那娇软却调皮的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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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京城中已然盛夏。
六月初一日,皇帝下旨,著参赞大臣阿里衮派人看守回部旧和卓木的坟墓。“回部喀什噶尔、旧和卓木坟墓,原有三十帕特玛地亩钱粮,看守回人十二户。仍照旧管理,以供祭祀修葺,余为伊等养赡。”
和贵人闻讯,从翊坤宫到养心殿给皇帝谢恩。从养心殿出来,还是来了永寿宫看望婉兮。
和贵人进门行礼,婉兮忙叫玉蕤给亲自扶起来,拉过来一处坐了,含笑道,“这回你可放心了吧?虽说霍集占兄弟有罪,但是皇上并不会因此殃及你和卓家族。瞧如今你叔叔、兄弟们都在京里安养,你又在后宫里得宠。”
“这还不算上,四月初八的时候儿,皇上可是特地选了官女子巴朗,指给了你哥哥图尔都公爷呢。”
这便都是跟语琴的妹子小陆氏同一批挑选入宫的内务府旗下的女子。
谕旨是四月初八就下了,只是三四两个月宫里的事儿实在太多,直到这会子婉兮才来得及与和贵人说到此事。
“无论是八旗女子挑选,还是内务府女子挑选,皇上选中的女子啊,能指给大臣的,都只是为宗室子弟配婚呢。选中的八旗女子为皇子皇孙嫡福晋的,便是内务府下的世家女儿,也是为宗室阿哥们的格格、使女。”
“依着我记着,皇上给你哥哥指的这桩婚事,倒仿佛是皇上头一回将一个官女子指给非宗亲的大臣呢~~由此可见啊,皇上可没将你哥哥当成外人过,这是当成宗亲们一样儿来看的。”
和贵人终于露出微笑,面颊上多了些红晕。
“……四月里,纯惠皇贵妃头夜那晚上,也多亏令贵妃您帮着我。要不然,我,我宁肯死了,也绝不碰那脏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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