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当着众人,你已然到了如此地步,我便奉劝你,有话早早儿都说出来。”
“若是有人挑唆了你,那你便招供了出来,还能为你自己求一分赎罪的机会;若当真是没人挑唆你,而那会子咱们清晖阁里又没有旁人在,那上至皇太后,下至我,就也只能认定了,兰贵人那脸,就是你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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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常在伏在地上,绝望地抬眸凝注语琴,眼神里是近乎垂死的挣扎和犹豫。
殿中寂静得如同死了一般。
忻嫔紧紧盯着鄂常在,心下也是揪紧着。
她也与鄂常在有旧,故此她方才当真害怕鄂常在会揪住她来。不过幸好,鄂常在还是寄希望于愉妃去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现在已是失宠的状态,鄂常在便是揪着她,她也救不了;还不如愉妃,好歹是妃位,还有永琪那么个争气的皇子。
深知内情的乐容也紧张得掌心都是冷汗,在忻嫔旁边儿低声问,“……主子,咱们该如何防范?”
忻嫔咬住唇,低声道,“这会子鄂常在若想自保,她就得端出愉妃来,说是愉妃叫她害兰贵人,而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若这样一来,愉妃倒了,五阿哥永琪必定受影响,那鄂常在寄托在五阿哥身上的希望,便也碎了。”
乐容点头,“所以主子说,她是宁肯赔上自己,还是会端出愉妃来?”
忻嫔深吸一口气,眸光一转,望向皇太后去。
这会子其实无论鄂常在,还是愉妃,抑或是兰贵人怎么着了,都与她无干。她这会子计较的是皇太后的态度……如今凭她的处境,若想复起,唯有依靠皇太后去。
所以她要研判的是,皇太后心里的动静。她唯有顺着皇太后的心思走,顺水推舟,才能在这件事儿里捞到属于自己的一点好处去。
此时皇太后神情凝重,虽说有语琴在那问着话,不用皇太后劳累,可眼见着皇太后却是半点都没放轻松。
忻嫔心下办有了数儿:终究兰贵人是皇太后本家儿的晚辈,若有人敢伸手向她们钮祜禄家的人去,皇太后必定拼力护着。无论前朝后宫,老太太都得摆出这样儿的态度来。
可是话又说回来,若兰贵人只是叫一个从未得宠过的、家道越发败落的小小常在给算计了,传扬出去,岂不是这个兰贵人太不中用!更何况,兰贵人背后,还有她这位皇太后护着啊~~所以啊,皇太后必定需要从鄂常在背后,揪出一个有些分量的人出来才好。
忻嫔便不由得抬眸凝注婉兮。
婉兮端坐着,手却自然地抚在肚子上。
忻嫔便不由得呼吸急促,想起婉兮从前在她面前慢条斯理说过的那句话:“那我教你,我就是要恃宠生骄!”——也是,这会子婉兮有着双身子,便是最大的救命符;这会子不管是谁,都是无法算计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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