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在乎不在乎名分,爷也非要叫你名正言顺——这心愿,当年在盛京,爷拉着你的手一起跨过大清门的时候儿,已然许给你了。”
“爷不准你忘,爷自己更不会忘。”
皇帝说完,一纵身,终于下了地去。
婉兮含笑目送皇帝的背影,眼里那么热。
便是心底还有对那个孩儿的放不下,便是还有对这进封贵妃之后岁月的担心,可是就凭皇上这句话,就凭这多年的“不忘”,她便不止眼中热,心更全都暖遍了。
忧虑会叫人心下生寒,可是深情,从来都予人燠暖。
暖尽所有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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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十一月二十五日,便是皇太后的圣寿节。
皇帝亲诣寿康宫行礼,宗室王大臣在慈宁门外,众官在午门外,行庆贺礼。
庆贺礼毕,皇帝又带领六宫,奉皇太后幸静怡轩、重华宫,皇帝亲自为皇太后侍宴。
六宫齐聚,今年进封和新封的几位嫔妃,自格外受瞩目。除了六宫按着常规给皇太后的行礼之外,婉兮又率语琴、颖妃,以及伊贵人、郭常在等,再度至皇太后座前行礼。
皇太后望着为首的婉兮,除了叹息,只能叹息。
那拉氏与皇帝一左一后,分别站在皇太后两侧,为皇太后侍膳。那拉氏瞟着皇太后的神色,便含笑抬眼望住皇帝,“皇上二十一日下旨进封令贵妃等,因二十五日就是皇太后的圣寿节,妾身一时忙不过来,故此也忘了与皇上提及;这会子倒是想请皇上示下:庆妃多年随愉妃居住,从前的位分倒不打紧;如今庆妃也在妃位了,妾身觉着,倒不宜两位妃位共同挤在一个宫里了。”
“只是庆妃该挪到哪个宫里才合适,还要皇上和皇太后定夺。”
皇帝倒并不犹豫,“庆妃挪到景仁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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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此的毫不犹豫,叫那拉氏和皇太后都惊得抬眼望住他。
皇太后都忍不住低声喝道,“皇帝!”
那景仁宫,是康熙爷诞生之地,又是皇太后当年为熹妃时的寝宫,特别之意不言而喻;况且淑嘉皇贵妃曾居住此宫,此宫的仪门与永寿宫规制相同,为龙形石影壁。
就因为这样的特殊,皇太后才将兰贵人放在这个宫里。可是这会子皇帝竟然叫庆妃挪进此宫去!
那拉氏也尴尬地笑,“回皇上,景仁宫里,此时已经有了刚进封的豫嫔;再说永和宫也只是婉嫔独居,若将庆妃挪过去,也合规矩。况且庆妃与婉嫔,本就素日亲厚……”
皇帝倒是淡淡的,“永和宫里已是婉嫔多年居住,再挪一个高位过去,不合适;况且婉嫔抚养小七,那宫里已经有个孩子了;再挪庆妃过去,岂不永璐也要一并挪过去?那便闹腾了。”
那拉氏张了张嘴,仿佛还有许多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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