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忍不住与玉壶笑说,“你瞧瞧,这红绳拴得还挺仔细的。那小东西不但会系,还没给系成死疙瘩,更没勒红了小七的胳膊腿儿去……一个两岁的小阿哥,能办到如此,当真也是了不得了。”
玉壶便笑,“主子是有所不知,康哥儿在家的时候儿,可爱折腾这些了!兴许也是因为他小时候儿便被大格格给当成过家家的小娃娃,这便长大了些,就也希望家里还能有个比他更小的给他玩儿吧……只可惜府里这几年再没有阿哥、格格下生,结果康哥儿这便是到宫里,找见七公主了。”
婉兮没恼,反倒笑得咯咯的。
这样的过家家,女孩儿小时候都玩儿过。她家里再没有小弟弟、小妹妹,她便也没少了将那时候的玉叶、又或者是村里其他家的小孩儿这样当成小孩子,照顾过。
说笑间,兰佩已是将福康安给抓回来了。兰佩是真急了,干脆是拎着福康安的耳朵来的。
小小的阿哥,不过才两岁大,正是最驴球马蛋的时候儿,被额娘拎着耳朵,不见怕疼,反倒一边嘻嘻哈哈地问,“……额娘也要给儿子扎耳朵眼儿么?太好了,儿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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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佩将福康安给摁到婉兮面前,叫他双膝跪倒。
婉兮却听出些门道来,忍不住含笑问兰佩,“麒麟保这是又折腾什么呢?他还想扎耳朵眼儿?”
男孩子有男孩子的自尊,婉兮可记着小时候给村里小男孩儿打扮,过家家的时候儿,用了‘指甲花’(凤仙花)的花蔓儿给小男孩儿挂在耳垂儿上,装耳钳;再用指甲花的花瓣儿给小男孩儿染指甲……
结果小男孩儿便悲愤了,怎么也不肯继续玩儿了。尤其不能接受耳朵上挂着的那弯弯勾勾的“耳钳子”去。
可是这福康安,怎么看这意思,好像还挺想也给自己扎耳眼儿的?
兰佩无奈,只能叹口气,抬眸望住玉壶。
玉壶便笑了,“说起来,这都是奴才造的孽。因伦珠是生在雪域的孩子,命里又有藏珠的影子,故此奴才便由着伦珠按着雪域孩子的装束。伦珠扎了耳眼儿,奴才将当年苍珠留下的那颗珠子,当成耳钳给伦珠挂在了耳朵上。”
“而奴才从康哥儿下生,便叫伦珠伺候着康哥儿。康哥儿也爱跟伦珠玩儿,这便伦珠做什么装扮,康哥儿就想也一起做什么模样儿……”
婉兮听懂了,这便掩嘴,忍不住笑。
其实她喜欢福康安这样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模样。
虽说她也同样将福隆安当成亲生一般,可是福隆安终究是九爷和九福晋的嫡长子,将来要承继家门爵位的,故此九爷和九福晋从小对隆哥儿的管束就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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