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根都立起来,回头望过去——却见回廊檐下,站着个小孩儿。
正是永璂。
五妞这才松了口气,忙上前行礼,含笑问,“十二阿哥叫停奴才,是有何吩咐呀?”
四岁的小孩儿,还不具备什么威胁,五妞倒也不怕。
永璂冷着脸朝旁边小院一指,“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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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的五妞去替婉兮给皇后请安,耽误的时辰格外长。
只是婉兮到末了等回来的也不是五妞本人,却是满脸怒气的塔娜。
塔娜到婉兮面前来,因顾着婉兮这会子的身子,也不敢造次,略微收敛了些,尽量放缓了语气道,“回令主子,原本这会子令主子临盆在即,皇后主子也不想因为小事叫令主子烦恼。只是有件事儿,皇后主子说,今儿不得不遣奴才来问令主子一声儿。”
婉兮垂下头去,轻轻勾了勾唇角。
“……姑娘说罢。既然是主子娘娘的垂问,便自然都是要紧的事。”
塔娜深吸一口气,“皇后主子说,令主子前儿已经报了令主子位下女子玉叶奉差期满出宫的事儿。皇后主子倒要问问,令主子怎么忘了宫里还有年岁比玉叶还大的,怎么还留在宫里侍奉?是想就此留一辈子了么,那还是尽早回明了,也好叫皇后主子有个准备;况且也得告诉人家的家里。”
“若令主子没有留着人家使一辈子的念头,还是也早早规划出宫的日子才好。也好叫内务府再挑新人,先期教导着。”
婉兮不由得抬手抚了抚额,装了句傻,“敢问姑娘,主子娘娘所问女子是谁?玉函么?”
玉函的年岁自然是最大的,只是一向性子平淡,倒叫人有时候会一时之间忘了她的存在。
塔娜怒气冲冲而来,却是叫婉兮这样一句便给堵住,便是愣在原地半晌,这才更加谨慎地回话,“令主子请恕奴才冒失,房才奴才是说错话了。玉函本是前头仪嫔黄娘娘的旧人,既然留在宫里这些年,便已是早就定了不出宫的了。”
“皇后主子叫奴才问令主子的人,是五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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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垂着头,眸光凝着地砖上倒映的阳光,悄然流转。
她忍住一抹笑,抬眸惊讶地望住塔娜。
“哦?五妞?主子娘娘是想叫五妞出宫?”
婉兮为难地看了玉叶一眼,“五妞虽说从小也是与我情同姐妹的人,但是她终归跟玉叶还不一样。五妞原本是主子娘娘宫里的旧人,出宫养病,病愈之后又召回来的。便是主子娘娘体恤我,将五妞指到我宫里来,我也一向都只当临时罢了。”
“终究五妞是否应该出宫,又是什么时候出宫,我便也从未当成是我可以自作主张的事儿,都听凭皇后娘娘的懿旨罢了。故此我今年打算叫玉叶出宫,却压根儿没想过五妞这事儿,这才没向皇后娘娘回明,还望皇后娘娘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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