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正要上呢,虎哥看不下去了,挣扎着拦住他们:“各位大哥,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小子是我弟弟,脑袋本来就不太好使……”
虎哥从兜里又数出五百,塞到王苟手里。
屋子里,院子里密密麻麻聚满了人,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议论纷纷,有人对王苟来了句:“要不算了吧,我瞅这小子的脸,怪磕碜的,别有皮肤病!”
王苟给他这么一说,可能也有点害怕了,嘀咕了句:“皮肤病可是会传染的,今儿个天太黑,就到这吧,改天拿家伙弄他。”
等这帮人都走了,虎哥一瘸一拐地关上门,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小朱,我先头跟你咋说的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和这帮人怄气,划不来。”
“花钱能摆平的事,那都不是事,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给你。”
我坐在床边,嘴角开了道口子,一说话,火辣辣的疼,我说:“虎哥,我不差钱,可我就是不想给他们,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吃软不吃硬,他们要是客客气气地冲我伸手,说不定我还真就给了。”
“和我玩黑狱这套?我朱飞越可不是吓大的。”
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的风浪,实在太多,太多了,当初我和阴险峰在老阴间里修行,给阎王判了大罪,拉进去各种酷刑招呼,和那相比,这种小场面简直是幼儿园级别的。
从水厂小区到黑瞎子沟,从恐怖疯人院再到青海道观,进入玄学圈子以后,我遇到的阴森事还少了?
抛开这些不谈,以前在街上卖烤面筋,开饭馆的那段时间,我也没少和人干过仗。
虎哥叹了口气,说:“小朱,你不能这么倔,你身子本来就弱,你能倔过他们吗?”
我对他说:“虎哥你看着吧,今天这五百块,我先不还你,我要让王苟和那帮揍过咱们的人,百倍,千倍地跪着还回来。”
虎哥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又陪我坐了会,颤颤巍巍地回屋去了。
我去院子井里打了盆水,进屋洗了把脸,那些揍我的人就聚在院子里抽烟,笑着,指着我议论和辱骂着。
“哪来的小比崽子?长的这么丑,还有脸来咱龙虎山呢。”
“就是,他有皮肤病,可千万不能给咱传染了。”
“老金,你还有脸说呢,刚才就你揍的最狠。”
我没搭理他们,在我眼中,这些人已经是一具具尸体了,但是请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轻松。
刚洗完脸,屋里又进来个人,这破屋子连个锁也没装,谁想进谁进。
来的是个年轻的瘦高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进屋就给我发烟:“兄弟,刚才委屈你了。”
我没接他的烟:“滚出去!”
“别介啊,刚才我可没动手,我还拉架呢。”这人反手关上门,小声对我道:“你不知道,我都恨死王苟那帮人了。”
“王苟的表哥,是外门弟子,道行据说还挺厉害的,他就仗着他哥,才敢这么跳的,他王苟也清楚,自己是个废物,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外门了,干脆就赖在杂役这块,靠欺负,敲诈你们这些新来的,上面也不管,他都这样干了好几年了。”
“我叫阎宁,你呢?”瘦高个笑着冲我伸手,刚好我正在洗脚,湿脚丫子递给他:
“我叫你爹。”
这闫宁也不生气,干笑着收回手:“我这边也有一票兄弟,准备和王苟对着干呢,要不以后你跟着我好了,王苟管你要五百,我只要一百。”
“一百块每星期,保你在龙虎山平平安安,王苟以后再也不敢动你一指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