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白发少年,并不是死恶夜的本体,他是赶尸匠出生,自然精通控尸。
赶尸术,比丧太平的画皮,厉害不知多少倍。
但赶尸的原理,和画皮差不多,本人躲在远处,操控尸体行动,干不了啥大事,传个话倒是没问题。
今天,死恶夜和鸦的会面,带给我们一个重大消息:寒武纪的人,在湘西汇合,准备对蛇仙下手。
不知道湘西的那条蛇,具体是个什么道行,仇攻和葬影联手,都对付不了它么?
鸦抬头注视着夜空,嘴里轻声道:“晓梅,等我,我就来找你了,我会当着你的面,以最残忍的方式,宰杀阴天奶奶。”
“记住我对你许下的誓言。”
说完,他转身,黯然离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又足足躲了二十来分钟,确认鸦已经走远后,这才松了口气,从石头后面窜出来。
此时,山谷里躺了两具尸体,分别是死恶夜的假身,和闪蛆。
我们三人沿着小路小山,阴险峰仔细搜查两具尸体,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件。
除了这两具尸体,山谷里还有个活人。
孙胜才。
灰家老仙,被鸦抓走,孙胜才身受重伤,道行全失,只剩下了半条命。
“老猪狗,你也有今天?”
我和朱飞越,一左一右围上去,孙胜才脸上露出滔天的绝望,跪在地上冲我们疯狂求饶:
“你们听我说……给我次机会,我愿意签订灵魂协议,当你们的阴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谷里,传来孙胜才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接下来发生的事,太过血腥,原谅我无法直接叙述。
但可以肯定的是,孙胜才临死前,尝尽了世间最可怕的非人折磨。
当我亲手拔掉他每一颗牙齿,用剪刀……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解剖后,孙胜才再也叫喊不出来了。
“李志文,我好恨……我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在地狱尽头……等你。”
至此,孙胜才断气而死,死后,他身体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灰气,钻入我身体中。
我深吸了口气,感受孙胜才灵魂深处,对我滔天的怨恨,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我苦苦找寻的怨火!
很显然,敌人对我的怨恨,也属于怨火的一种,只是,孙胜才的怨恨入体后,接下来,我该怎么修行它呢?
眼下顾不上这么多,我们简单处理了现场,离开山谷前,阴险峰抽出孙胜才的魂魄,打量了一番,笑道:“嗯,这老头的魂魄,虽然无法助我提升道行,却不失为极佳的颜料。”
说着,他大口将魂魄吞噬一空,咬的嘎嘣响。
孙胜才形魂俱灭,连去阴间的资格都没了。
回宾馆的路上,阴险峰有些不解道:“刚才鸦施展幻术时,我和小朱都平安无事,为啥独独你,陷入了他的幻术中呢?”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明明已经闭上眼了。”
把鸦的身世告诉他俩,朱飞越听的一阵唏嘘:“这人也挺可怜的,他眼睁睁看着自个媳妇,被脏东西抓走,却什么也做不了,难怪死后会变成阴物。”
阴险峰嗯了声:“死恶夜说的对,鸦需要寒武纪的帮助,先去了阴间,才有资格谈报仇。”
朱飞越点了根烟:“鸦能斗得过阴天奶奶吗?”
阴险峰:“鬼知道?那些不关我们的事,鸦注定是咱们的死敌,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次成功吞噬闪蛆,以后会更难对付。”
朱飞越凑上来问我:“李志文,闪蛆都没能逃脱三眼乌鸦的幻术,你却好端端的回来了,一点事没有?这是个啥情况?”
这一点,我也琢磨不明白。
想了想,我说:“也许我的过去,和鸦很类似,我们之间产生了某种共鸣,浴室他的幻术,自然作用不到我身上。”
阴险峰回头看着我:“或者是你的体质,天生对幻术免疫。”
回到宾馆后,我给路土打了个电话,把今夜的事说给他听。
路土听完,沉声对我道:“等你从青海回来,顺便去一趟湘西,可能的话,帮蛇仙对抗寒武纪!总之,绝对不能让这帮人得逞!具体行动,我回头再跟你说。”
我答应着挂断电话,第二天一早,我和朱飞越,阴险峰三人,坐长途大巴前往青海。
地势越走越高,气温也开始越来越冷,几天后,到达青海境内。
古代道观的位置,坐落在青海和四川交界处,某处林场内。
下大巴后,我们拦了辆小车,继续前行,道路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林场,这里是典型的高原气候,林场一片碧绿,春意盎然,但不远处的雪山,又是白茫茫的另一番景象,严寒与初春,在这里形成了完美的平衡。
天空蓝的刺眼,看不到一丝云,我打开车窗,空气中,传来一股甜美的泉水气息。
车一直开到没路可走了,终于到了我要找的林场,下车后,我们沿着石子路步行,旁边的小溪一半结冰,一半已经融化了,水哗啦啦响。
根据路土小纸条中的描述,来到林场,还只是开始,接下来,还要走十几里路,翻一座雪山,才能达到古代道观。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观还在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