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很凉,尤其是入秋之后。
阳台上,君悦负手望着楼下的玉兰,花已落尽,只剩绿叶满枝。
“他是什么时候发的病?”
非白站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处,恭敬道:“王爷刚离开的几天,大概也是刚到邕城的时候,主子就有点不对劲了。
只是那时候,主子以为是那夜淋了雨受寒,便也没在意。直到后来有天早上,主子突然晕倒,请了大夫,这才知道是得了天花。
天花这病十分凶猛,短短几天时间,主子就持续高烧,身上长了大大小小的脓,就是王爷刚才看到的样子。”
君悦望着黑夜,听着他的述说,沉默了一会,才道:“天花不像麻疹,这东西可不容易得。孟大夫是怎么说的,是被传染的,还是自生的?”
“这个,孟大夫也不能确定。”
“旁阙楼上下可查过了?”
非白一怔,“查什么?”
君悦缓缓回过身来,隐含怒气的看着他,沉声道:“你说查什么?”
她自顾道:“此时已是秋季,天气凉爽,并非疫病的高发期,他怎么就出了天花了?
就算天花发病不挑时间,可这偌大的王宫,为何不是别处,偏偏是旁阙楼?
旁阙楼里那么多的宫人,连琋可是主子,所吃所用的东西都是最好最精致的,宫人都没病,怎么就偏偏他得了病?”
她一个个问题抛出来,非白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脸色煞白。
君悦重新转过身去,面色沉沉,声音冷冷道:“查,一查到底。连琋发病之前,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东西什么人,里里外外查个清清楚楚。
若这天花是他自生的倒也罢了,若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来我这王宫,又到了清洗的时候了。”
两年前因为糯米团的鹤顶红糖葫芦一事,房绮文清理过一次王宫,却不想还是有漏网之鱼。
却不知这一次,又是哪方的?
“可有通知了他的..”君悦顿了一会,才说出那个称呼,“..母亲?”
非白摇头,“主子不想让老妇人踏入赋城,所以并没有相告。”
君悦嘴角忽而冷笑,“连琋若是死在这里,只怕她会烧了我这王宫吧!”
非白双唇蠕动了下,本觉得她这话说得实在难听了些。
然而他也明白,话虽难听,却是事实。
主子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那是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比不过的。
“他的情况,大夫是怎么说的?”君悦问道。
非白答道:“孟大夫说虽然能以药控制着,但收效甚微。天花这病,一旦染上,没几个人能逃得过。主子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怕也已经...可即便能吊得一时性命,也无力回天。”
君悦负在背后的手紧了紧。
由是做了心理准备,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得心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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