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帝瞥了他一眼,只是略微失望的摇摇头,到底没有说什么。
如今啟麟的事情一闹,朝廷在百姓心中就失去了信誉。恒阳六月飞霜,三十万军民的冤魂报复,蜀国人人自危,心惊胆颤。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朝廷的军队,百姓还会相信朝廷吗?
怨都来不及呢!
治理天下,也是要软硬兼施,既然软的已经行不通了,那就只能来硬的。
正此时,有禁卫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刚才城门口,百姓们又闹起来了。有几个试图冲向宫门口,被城楼上的禁卫射箭吓退。谁知那禁卫没掌握好分寸,一箭射中那人心脏,把人杀死了。
蜀帝嘴角冷笑,“杀得好。估计现在外面都安静了吧!”
禀报的禁卫突然间觉得有口难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禀报下去了。
蜀帝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耐烦道:“还有什么就说。”
“是。”那禁卫继续禀报,只是声音比刚才的小了很多。“一开始百姓们的确都怕得后退,安静了好一会。谁知道有几个带头的突然喊起来,说...说...”
他支支吾吾的,头垂得很低,小腿有点发抖。
啟囸急道:“说什么?快说。”
“说皇帝的看家狗杀人了。”
其实那人的原话是“狗皇帝的看家狗杀人了”,然而他可不敢说“狗皇帝”三个字,擅自把一个“狗”字去掉了。
殿内众人看着蜀帝一脸的阴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后来百姓们越来越愤怒,齐齐向宫门口涌进。人太多了,城楼上禁卫也不敢再放箭,怕再伤了人,局面不可控制。”
禀报的禁卫将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
他说完后,殿内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中。
他们可以想象得到,宫门口现在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人山人海的百姓围住了宫门,大骂着皇帝大骂他们这些官员。他们撞击着宫门,他们甚至搭成人梯,要翻过城墙来。
沉默持续了半刻钟,尤尚书第一个道:“陛下,不如...”
谁知他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蜀帝打断道:“你现在就去城楼看一下,带头闹事的那几个是个什么样子?带回来审问。”
尤尚书眉头一皱,“陛下是怀疑,此事是有人在操控?”
“朕也不怕告诉你们,啟麟的确还活着。可是他人远在姜离,姜离到太安相距甚远。他人还没从姜离赶回来,消息倒先比他还快的在城内散开来,这不反常吗?”
他这么一说,殿内众人也是回过劲来。
这几日都被外面的乱民给闹得心烦意乱,倒是没发现这么大一个漏洞。
“难道,又是那个蜂巢所为?”
啟囸道:“此前我们调查蜀国发生的那几起乱象,怀疑是蜂巢所为。如今看来,应该是确信无疑了。也只有他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消息散播到全国各地。”
尤尚书不解道:“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受命于谁啊?”
蜀帝鼻孔一个冷哼,“蜀国若乱,对谁最有好处,就是谁的。”
“那就只能是吴国了。”
蜀帝道:“吴帝野心勃勃,一旦蜀国动荡,他必定有所动作。看来该调军了。”
“如若吴国兴兵,权懿必为统帅。”尤尚书说到这时,突然恍然大悟。“难道陛下不杀鄂王,是为了留着他对付啟麟。”
殿内众臣也才幡然了悟,如果杀了啟麟,那还能有谁与吴国的权懿抗衡啊!
可是这啟麟,他脑子抽了什么风啊,跑去刺杀姜离王?
不都说鄂王武功高强吗,怎么还打不过一个弱不禁风的君悦啊?
打不过就不能跑了吗,干嘛还要被人认出来?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
殿门口,又一个禁卫喘着气跑进来,到飞罩下时单膝跪地,抬手禀报道:“陛下,鄂...”
他刚说了个“鄂”字,又想起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鄂王,直唤名讳他也不敢。于是改道:“二皇子回来了,就在宫外。”
殿内众人一怔,“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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