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到了门口,看向外面的雨幕,淅淅沥沥还在下个不停,地上汇聚的积水顺着某个方向,流到院子外面,形成一条条如同纵横交错的脉络的小溪。
这种天,真不是出门的好天气。
她看向地上押着的几个黑衣人,对公孙展道:“劳烦公孙副司将他们带回去吧!至于惩处,容我回来之后再定夺。”
交代完,她又将一直缩在墙角的这一家主人给叫到跟前来。
她朝流星看了一眼,流星会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主子。然后转身跨出了门,收拾着刚才掉在地上的蓑衣。
君悦拿过那银锭,交到了那男主人的手上。道:“给大哥带来了麻烦,真是对不住。这些钱你拿着,修补房子重做家具。”
“不不不...行。”那男主人吓得连连摆手,这一个闪闪发光的银锭,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别说修补房子重做家具,买三五亩田都绰绰有余了。“这这...太多了。”
君悦笑了笑,乡下人淳朴,见到大钱碰都不敢碰。
然而那双盯着银锭的炙热眼睛,又出卖了他很想要的心思。
“拿着吧!”君悦又将银子往前推了些,塞到那男人的手中。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接过,摩挲着银锭憨厚地笑着,手横于胸前不知道该往哪放。“那多多多谢小公子了,其实不用这么多。”
“没关系。”君悦再笑了下,而后转身,准备出门。
便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原本憨厚淳朴的乡下男人突然地收起了笑容,眼底发寒,握着银子的手也从胸前移到腰间,抽出了隐藏在袍子下的匕首。
君悦在宫里平安顺遂的日子呆久了,对于危险的感知早没了在恒阳做人质那会的敏锐,是以本来只两步距离的危险,她接收到时也晚了三秒。
便是在这三秒的时间里,刚转过身来的公孙展,眼睛里突然的出现了一抹刺眼的反光,那反光的东西,正正对准那白衣少女的后背。
公孙展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君悦竟无察觉的继续往前走去,而那把匕首距离她却越来越近。
他行动先于大脑地飞奔过去,推开了那个白衣少女,自己承受了那份致命的危险。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君悦被人猛地一推,身体失去控制地往前撞去,正好撞到了前面的门框。幸好她及时抬手扶住门框,不然撞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这一动静,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不禁大惊失色。
公孙展只觉得侧腰处一痛,本能的弯腰抬手捂住。手却碰到了个冷冷的东西,以及热热的液体。
那乡下男人见本来要得手的事被个外人搅和了,气愤地抽出匕首,打算再捅一刀。
君悦距离他最近,一步冲过去抬腿以一个夸张的一百八十度踢向了他的手腕。直踢得男人手腕处又疼又麻,使不上劲地手中匕首掉落在地。
一脚踢中,君悦收回腿,点地后再次抬起,使尽浑身力气爆发性地踢在他的胸口上,直将那人踢飞到了墙角。“咚”的一声,撞在了墙面上,引得他的妻儿尖叫连连。
那人撞上墙后又掉落在地,吐了两口气再爬不起来,立即有人拿着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君悦收回腿,转过身来,便看到公孙展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伤口,腰侧处有鲜血汩汩冒出,使得他本就红的衣裳更加的鲜艳刺眼。
那血顺着湿漉漉的衣裳晕染流下,经过裤腿,一直流到地面。一时间竟分不出那到底是血还是血水。
“公孙展。”
君悦抬手,接住了他因为痛苦无力而滑下的身体。
两个人同时瘫坐地上,公孙展仰躺着靠在她怀里,君悦抱着他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凰君》,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