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君悦,不卑不亢。“你说人是我杀的,证据呢?”
“你很镇静。”君悦赞道。
“这不是证据。”
“我刚才纯粹是夸你,没说是证据。”君悦道,“一个人的骨头有多硬,相信经常买骨头喝骨头汤的人都知道。一个普通男人,若是砍断一根大头骨,没个几下是砍不断的。而尸体被砍断的切口,却是平整一刀切。”
黎镜云接话:“说明这个人,他力气很大,而且经常挥动手臂,臂力有劲,对力道控制得很好。”
君悦点头赞同。
自由百姓中有人道:“那应该是屠户啊,姜哥是打铁的。”
君悦道:“凶手使用的凶器是刀,屠户砍骨头一般用的是斧。用刀,一,不顺手。二,骨头很硬,用刀的话要经常磨,麻烦。
最重要的是,一般屠户身上都有股臊味。如果人是屠户杀的,从杀人到肢解,一定会长时间接触死者,那么死者身上也会有臊味。而我们检查尸体的时候,并没有那股味道。”
她背手踱步,继续道:“而打铁的就不一样,他手臂肌肉健壮,因为经常抡手臂所以动作顺其自然,对人骨做到一刀切很容易。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有职业病。”
职业病?
众人一蒙。
公孙展问道:“那是什么病?”
“呃。”君悦挠挠额头,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爱。
可爱?
这词可跟她现在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匹配。
君悦放下手道:“我们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这个病。比如,酒楼的小二,他习惯了笑脸相迎,所以平时生活中总是习惯带着一副笑脸。比如,大府里的婢女,她习惯了卑躬屈膝,所以行为举止待人接物也习惯低人一等。比如,一个厨师,他习惯了对美食的精致苛刻,所以经常对做菜的材料精挑细选。”
听众边听边点头,好像是这样。
耳听她继续道:“打铁的也一样,他对自己手中的兵器要求完美。所以在肢解尸体的过程中看到刀口上有了缺口,就会习惯的重新磨刀,或者重新捶打刀身,直至刀口恢复锋利。这样砍下去,尸体的切口处就没有了缺口,看起来也漂亮。这一点,与仵作验出来的结果吻合。”
姜哥讽笑一声,“这都是你的猜测,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你什么都没有。”
君悦也回以一个讽笑,“我要是杀人的话,难不成还找人在旁边观看充当人证?”
“......”姜哥梗了脖子。
“至于物证。罪犯一般都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犯罪,也就是说,你要肢解,要用凶器,还要捶刀,你的打铁铺就是最好的场所。雁过留痕,你连犯三案,我不信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搜搜不就知道了。”
君悦的视线落在其他人身上,又道:“他是主犯,你们当中也有从犯。你们是如何把人从公孙府和王府弄出来的,杀人肢解了之后又如何搬动尸体的,这都需要其他人从旁协助,一个人是办不到的,但我没心思一一揪出来。与我来说,你们细作的身份,就够你们死的了。”
那边自由的百姓沉默了,看向绑缚手脚的一拨人眼中已经带了怀疑。
这边带镣铐的百姓明显愤然。
其中一人喊道:“你这才是滥杀无辜,你凭什么说我们是细作?”
君悦笑了笑,“你人如果真的有问题,是经不起查的。真要是一点也查不到,我不介意实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也包括你们的家人、邻里、朋友。”
“你,你才是畜生。”众人惊恐,愤愤。
君悦冷笑,“你们还没资格说我是畜生。”
命令左右官兵道:“全部关押起来。”
黎镜云蹙眉道:“全部?”
“是,全部。两拨人分开,孩子带到另一个地方去。将这批细作分成五组,隔离关押,不准他们有见面说话的机会。”
“然后呢?”
“每天一个馒头一碗水,白天黑夜一刻也不准睡觉。耗着他们。”
黎镜云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公孙展却是明白了。
君悦刚才说过,人是有感情的。但也因为有情,所以生出很多的东西,求生,**,信任,出卖,恐惧等等。
随着关押的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精神就会渐渐崩溃,内心的这些东西就会渐渐的显露出来。人为了生存,不可能替一个不相干的人隐瞒或者说谎。信任这东西,从第三个人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牢靠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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