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夜,齐帝依旧在福临宫留宿。
岑皇后纤纤玉手,替他揉捏肩膀。齐帝享受的躺在斜榻上,闭目养神。双耳麒麟铜炉中,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雾袅袅升腾,消散于空气中。
英娘端了参茶进来,置于榻头矮几上后又退了出去。
岑皇后软声道:“陛下,该用参汤了。”
齐帝“嗯”了声,重重地吐了口气,睁开眼睛坐起来,接过岑皇后递过来的碗喝了两口。问道:“君悦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臣妾都知道了,下午的时候他来谢了恩。”岑皇后坐在他的身侧,如实回道。
“依你看,他可能回去?”
岑皇后思量了一会,才说:“其实如果是臣妾的意思,他不能回去。陛下也说过,君悦此人,犹如一只猛虎,不能放虎归山。”
虎是食肉动物,充满兽性。即便被关进笼子里,也是桀骜不驯。
齐帝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参汤,将空碗递给爱妻,又在她的服侍下重新斜躺了身体。
“姜离王的折子,来得太是时候了,正好卡在各国使臣都在恒阳的时候送来,怕是事先谋划好了的。况且那啟麟,对君悦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深思。”
“陛下的意思是,姜离与西蜀勾结?”
“虽然没有实证。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错杀也不能姑息。”
岑皇后当然希望君悦死,早死了早好,省得来祸害她儿子。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对她儿子眉目传情,简直不要脸。
君悦本是在收拾东西的,冷不防的打了个大喷嚏,还以为是要感冒了呢!
桂花很准确的说:肯定有人在骂你。
齐帝继续说:“前往姜离的御医回来说,姜离王的病情不容乐观。
如果姜离王真的归西了,世子又没了,君悦便是正统的继承人。到时候他手上有兵有权,若真要反,反倒成了祸害。
当年为了稳定国内局势,安定民心,收服姜离之后并没有杀了姜离王室,而是设藩封王,让他们内政自治,只需进贡即可。
可他们并未感念圣恩,不甘居于人下,举兵造反。当时要不是需要他们的进贡度过雪灾危机,又有郭家顶罪,朕早就灭了他君家。
姜离王已年迈,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君悦就不同了。从啟麟和权懿的态度来看,他们很中意君悦这个人才,威逼利诱下,咱们也不敢保证他不动心。”
姜离的地理位置特殊,西北靠齐,东临吴,西南邻蜀,是连接三国的重要交通要塞。
且这两年,在姜离王和世子君鴌的治理下,已呈现复苏局面。农耕发达,商业流通,百姓安居乐业。如今的姜离王,越来越深得百姓拥戴。
姜离能在不堪重负的纳贡下,还能有复苏局面,难道真的没有人相帮吗?
岑皇后问:“那依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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