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讥笑一声,满是不耐地提高了声线,却是不准备放过沈清,他步步紧逼:“阁老,还是那句话——明人不说暗话。当日,京兆府尹出现了天价账本,那上面白花花的银钱,果真是王氏拿国舅府全副身家拼出来的吗?阁老此举,的确让王氏收手不敢再放高利,可以说断了计府的财路,可何尝不是给国舅府的家产全数过了明路,你去街上听听,现在那个平民不说,计家的百万家产,皆是不义之财。可是,他们理解的不义之财也不过是利钱罢了。咱们关上门说句明白话,那分明是计府利用四哥的名声,干涉朝廷官员调配所得……”
沈清猛地站起身:“六皇子慎言!计国舅没得一官半职,手中无权,怎么可能卖官!”
六皇子朗笑,不急不缓道:“阁老,您可知,‘国舅’,不仅仅是两个字,也不仅仅是一个身份,它也是一种天大的‘官’,尤其还有一个做太子的亲外甥!另外,阁老您失言了,我适才说的是计府干涉官员调配,可没说他卖官。”
沈清的脸色远没有六皇子轻松,他的脸阴阴地,半晌却轻笑出声:“你这般诋毁计府,可是因为他们支持的太子,而不曾与你半分助益?”
六皇子冷笑,计家能有什么助益?不过是蛀虫罢了。
他仿佛没有听到这句埋汰他的话,他轻叹口气,施恩般妥协道:“您是琉璃的父亲,我与您交代个明白话,父皇如果彻查圈地之事,自然就会怀疑到他银钱的来源,然后,小舅利用四哥名声贪墨的事也就盖不住,紧接着,父皇就会发现,给小舅送钱的人多是商转仕的,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至于您事先铺好的路,在父皇看来只能是笑话,利钱?利钱能圈得起千亩贡田?父皇不是傻子!”
沈清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沉默下来。
他也是在得知琉璃受伤之后,才注意起了计府,他原本是想查个后宅*,让他们头疼头疼,可谁承想,这一查竟然查出了大事。这些年,计家虽然出了个皇后,可为人很是低调,加上有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主母,富贵人家鲜少与之来往。可谁知道,就是这般不显山不漏水的计家,一方面受着皇上的恩赐,另一方面却借着太子的名声‘干涉’官员调配。
想及此,沈清道:“只要皇上肯查,而不是简简单单听信你的话,自然就能知道,计国舅卖出去的,不过是些小官小吏,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七品县令。至于干涉官员调配,更是无稽之谈。”
六皇子嗤笑:“我也知道小舅做的不出格,不对,应该是王氏做的不出格。她不过是个卖消息的,简单来说,她先从母后那事先了解到官员调配,对升迁的人上门祝贺,只是,她总要说的差一些,等骗得人家拿钱出来,她再借着四哥的名义,许诺人家原本的官位。还有,王氏卖的官,也不是什么大官,多是什么狱卒牢头,她只帮大富大贵之家的少爷脱了商籍,真正上岗的,却是另有其人,至于那唯一的一个县令,也不过是贫瘠之地的芝麻小官。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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