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轩听闻这话眉头忍不住跳了跳,反驳道:“那贱婢只是个奴才,她的身份岂能与皇亲国戚相提并论,六皇叔这话着相了。”
六皇子乐了,只是笑意远不达眼底:“嘿!侄儿这话说得在理!只是,你听不懂人话吗?那贱婢虽然是个奴才,那也是沈府的奴才,要她生还是要她死,那都是琉璃的权利!况且,你眼中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在本皇子心里的地位,不及我看中丫鬟的一二!我看中的,就算是捧上了天,你也得给我配合着!你若是能耐,你替你那大把的皇亲国戚揍回来,是轻是重本皇子接着!”
骆长轩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琉璃,忍不住奚落道:“侄儿倒是没想到,六皇叔竟然会怜香惜玉了!只是,袒护沈府的一个奴才,六皇叔就不觉得掉了身价?”
六皇子周身的气质又冷冽了几分,他如何听不出骆长轩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六皇子咬牙切齿道:“骆长轩,你找死!”
眼见六皇子又要发疯,太后一拍桌子,厉声道:“够了!轩儿,你给哀家退下!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余地,你还懂不懂长幼尊卑?骆子辰就是这般教你的?”
太后的脸色很差,骆长轩果真出息了,身为皇太孙,为了一个计家,出言顶撞小六!熟不知,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小六的不对,说小六暴虐残忍,唯独计家的人不行,便是诛了计家九族都不能消了她心里的怨气。
骆长轩心里一惊,脑门就冒出几滴冷汗。
他的年纪只比骆子逸小了一岁,他虽然嘴上称呼骆子逸六皇叔,但因为骆子逸也从没有用名分为难过他,更不曾摆长辈的谱,所以他也就一直不曾将骆子逸当成长辈看。至于,他爹是怎么教他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完全感受的到,他爹疼他这个弟弟远远在疼他之上。
他永远理解不了,他那身为太子的爹爹,为何提及六皇叔的时候,总是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茫然,明明,宇信王朝最好的东西,都堆积在了莫离轩;明明,宇信王朝最有权势的三个人,满心满眼的只有六皇叔。
骆长轩有些颓废地叹了一口气,并且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只是想到骆子逸这般为难中宫就是为了给那个不拘言笑的官家女出头,他就是不想让他得逞。六皇叔已经得到了宇信王朝最宝贵的东西,那个倔强、执拗、还有些无法无天的出尘女孩,不该属于残忍暴虐的他!
可是,那会皇祖母说,她就是六皇叔的童养媳……骆长轩不敢再想下去,他冲着太后一拱手,道:“老祖宗,请恕轩儿无状!”
太后瞅了一眼脸色依旧阴沉的骆子逸,说道:“罢了,来了一下午了,你也累了,哀家就不留你用晚膳了,你先退下吧。”
骆长轩隐晦地看了看琉璃的方向,然后轻舒口气,应道:“是,老祖宗,轩儿告退。”
骆长轩前脚刚离开,六皇子就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太后身前,他一手指着计蓝旖,霸道地说道:“皇祖母,孙儿不想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