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太过拘束,再说以后我也难得回家,所以想多与父母相聚,求了姜太医那么说的。”不过片刻,苏如绘已经重新转回了头,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若刚才这么说我倒也勉强信了。”甘然把已经湿透了的帕子丢到一边,哑然失笑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这两天怀真是在宫里,想必你是知道的,难道是因为她?”
苏如绘白了他一眼:“不错!我不想瞧见你那好郡主!”
“怀真是宁王府的郡主,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了?”甘然嗤笑一声,“她这回宫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知道太后因为上回她在郑野郡夫人面前的言行无忌很是不满,但现在宁王府出了事,宁王后必须在王府坐镇,只得让她陪着柔淑进宫……那柔淑郡主也是可怜了。”
甘然话里说着可怜,但从表情到语气都表示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
苏如绘便歪在枕头上道:“怎么个可怜法?”
“嘿!”甘然想说什么又不屑于说的样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不提也罢!”
苏如绘蹙了眉正想说什么,甘然却又把话绕了回去:“你为何要让姜太医帮着你敷衍皇祖母?”
“不过是觉得宫里待得心烦,想在自己家里常住着,你又何必这般疑心?”苏如绘叹了口气,有些恹恹的说道。
“岂是我疑心重么?是你瞒着我有事吧,你在宫里都遇见了什么,要这么害怕回去?”甘然从容不迫的问道。
他这么追根就地,又是一句句的提起苏如绘刚刚还在难过的事情,顿时让她更难受了,索性半坐起身,看着甘然淡淡道:“楚王,臣女很想知道一件事情!”
“嗯?”见她好好的称呼起楚王来,甘然挑了挑眉,露出询问之色。
“楚王深夜到这里来问这些话,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苏如绘盯着他缓缓的道,“就算楚王知道了,又能为臣女做什么?”
她这么一问,甘然顿时沉默下去。
过了很久,若不是看着他还坐在面前,苏如绘都差不多以为他已经走了,甘然才淡淡的道:“孤深夜前来是因为白日不便,至于来的原因,方才已经说过,以为你病重,所以来看看,至于你说的,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宫的原因能为你做什么……孤一个藩王,甚至还未就藩,为你做的还远不如苏氏……”
苏如绘静静听着,不料甘然忽然来了个转折:“只是有时候,难过的事情说出来也未必是要解决,总归能够好过些。”他悠悠的说道,“譬如,孤与你说过许多次,孤非常思念韩佳丽,你听了这么多次,莫说为孤做什么,这两年是连附和的话都不太敢说了,但孤每回和你说过之后,心里总是好受一些的。”
苏如绘顿时哑然。
抬起头,却见甘然淡笑着望着她,脸色平静,丝毫未因她刚才那番不客气的言辞而动怒。
“我在宫里遭了暗手。”苏如绘一声轻叹,没有哭,甚至叹息也只有遗憾并无愤怒,不过说的话却让甘然倏然动容!“恐怕此生难有子嗣!”
“谁下的手!”甘然双目亮若星辰,杀意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