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并未受那场兵变影响,行在长廊上,两侧红墙绿瓦、碧空如洗。
将近承乾殿时,两人意料之外的碰见了嘉德公主。
她经了那场生死惊吓,明显瘦了许多,走在宫廊上,也显得闷闷不乐。听说定王和阿殷也要去给永初帝问安,犹豫了半天,才道:“定王兄,我想去宫外住几天,母妃说我这样不懂事。可住在这宫里,我着实……你能不能跟父皇说说情?哪怕是让我住在你府上,不去别处都行。两三天就好,到时候我自己回来。”她的眼底是从未见过的忐忑,蒙着层薄雾,瞧着楚楚可怜。
定王前日特意请得永初帝允准,去看过她一次,当时嘉德公主正服了药睡着,也没说上话。
他虽被称面冷心意,待嘉德公主,却十分疼爱。
习惯了妹妹的撒娇与刁蛮,陡然见她这般哀求,定王难免诧异,“这么想出去住?”
“在宫里住着,闷得难受。”嘉德公主小声,拉住了阿殷的衣角。
阿殷亦回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向定王。
大概还是害怕的,才从上林苑的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没安生多久,又碰上皇后和太子谋逆,让承乾殿前染满鲜血。她娇养至今,被众人呵宠疼爱,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阖宫禁严,更令她如惊弓之鸟,原本就是不爱拘束的性子,此时想出去透透气,倒也正常。
定王没立时答应,却在承乾殿内,帮着嘉德说了几句话。
永初帝自然也将嘉德的变化瞧得清清楚楚,先前的活泼娇憨已然无踪,每日里来陪伴他时,嘉德又不愿让永初帝伤心,强做欢颜宽慰他,令老皇帝都觉得心酸。而今听她想出去两日,永初帝倒没阻拦,只说如今京城内外依旧戒严,叫嘉德在定王府住两日,不许去别处。
太医院的人换了一拨,朝堂上的事也无需他耗费心神,永初帝的病情稍见好转,只是依旧缠绵,时好时坏。
今日他被儿女围着陪伴,心绪甚好,见嘉德公主连声保证,便稍露笑容,叫冯远道过去护卫,不得出半点差池。
*
东宫谋逆的案子查得倒是很顺利。
孟皇后殊死一搏,几乎将从前埋下的所有棋子都动用了,虽然那夜宫中极为凶险,事败后查起来却也轻松许多。永初帝卧病休养,定王既要跟常钰同查谋逆案,还要帮永初帝分担繁琐的朝务,自然比从前更为忙碌,在朝堂中也更有威信。因永初帝龙体欠安,经不得折腾,祭天大典又迫在眉睫,老皇帝跟礼部尚书商议过后,便降旨由定王代为祭天。
消息传出去,朝堂上下,几乎都看到了这旨意背后藏着的意思,当即议论纷纭。
甚至当定王和阿殷前往季府看望季先生时,因病在家休养多日的季先生都听到了这消息。他曾在礼部任职,于朝堂礼仪法度最是熟悉,原本正跟陶靖父子谈论外头的事,见着定王,当即起身道:“恭喜殿下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6页